李易铭生于70年代,是个农村孩子,自小在农村长大,不可避免协助家里干了不少农活,也独立地种过一季庄稼,插秧犁田、挑粪砍柴,什么都算干过了。本来这也不值一提,毕竟村里那些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人家一辈子都这么干。
但易铭后来一不小心,就混进了城里,上班下班买菜做饭、三点一线,如此浑浑噩噩过了一些时间,感觉城市里的生活也就是那么回事。
城里的姑娘比他老家的漂亮时髦,会穿着打扮,见识多,举止大方得体。大多生性开朗,很少矜持腼腆,只脾气怪怪,甚至矫揉造作,令易铭不能适应。虽然易铭心里幻想着努力俘获一个当做媳妇,无奈人家眼睛往天上看,易铭农村娃一个,自然战斗力有限,所以十回八回,易铭总是吃败仗,久而久之,易铭的那些想法便烟消云散了。
易铭五官也还算协调,不少人说长得帅气,个儿一米七十有五,身材更好,匀称,不胖不瘦。打小农活干的多,挑过大粪扛过木料,身上尽是腱子肉,所以有一把子力气。
一日有女同事叫帮忙扛煤气罐,易铭只手提了,一气儿中间不歇就上了七楼,大气不喘、小汗不出。那姐姐惊异不已,夸着说道:“你可真厉害!”于是极力张罗着几次三番给易铭介绍女朋友,后来见易铭除了力气,则什么都没有,所以竟心灰意冷、偃旗息鼓了。易铭如此虚度了几个年华,错过了不少好姑娘,直至后来被扫地出门。
易铭前脚被清算,后脚就去了广东,那儿什么都好,就天气热得让你疯狂,干了不足一年,易铭打起了退堂鼓,就到了丰哥这里……。
眼见六月已到,这天易铭百无聊赖,到公司报了个到,对花姐说要出去外面联系业务。花姐只用一对牛眼瞪着易铭,一个字儿也不说,易铭按照惯例,知道这算默许。
他出门后却径直回了住处,躺在床上又睡了两小时回笼觉。时值盛夏,因天儿太热,呆在床上睡得大汗淋漓,感觉租住的房子里此刻就活像蒸笼,自己像被上架蒸着的包子,浑身都熟透了。他翻身起来,又去冲了个澡,感觉好受了些,看看时间,正早上十点来钟。在屋子里东看看、西瞧瞧,无聊至极。
在这城市里,虽然老乡不少,但却没有人有空陪他。他们上班的上班,做小生意的做小生意,易铭和他们来往不多。这些老乡中,大多数还处于把生存当做生活的全部主题的紧要关头。他们总是为了将来不确定的美好日子,放弃了生活中所有的休闲娱乐。在他们眼里,看见易铭一天优哉游哉、东逛西逛,浑浑噩噩、不务正业,感觉和他们明显不是一路人。所以偌大的城市那么多的老乡,没有一个和易铭处得来,易铭也觉得自己有些另类。他自己过得不怎么样,却看不起他那些老乡,认为他们活得太苦、太累,来到世界上,只更多作为一趟艰苦的旅程。所以城市虽然大,易铭认识的人也不少,但其实根本无甚去处。
六月早上的天气已热得让人无法忍受,易铭不敢想正午的骄阳,可以肆无忌惮成什么样子,一念至此,他就不自觉猛地冒了几把黏糊糊的臭汗。他不愿就这样呆在住处,但想到李千秋和他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出门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色,他就不可避免地骂了娘。因为约定的时间正是中午一点,而地点则是在不远处的公园。临走之前,他想当然以为那里有山有水,绿树成荫,要耍头有耍头,要看头有看头,必定会比住处清凉不少。
于是他出了门,随意叫了辆出租车,开车的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中年大姐,但十分健谈,说话像旁边那家商店批发纸巾,一摞一摞直往外撂。她也不管后座的易铭有没有听,就一路的唠叨抱怨。埋怨交通,感叹人生,抱怨社会,赌咒天气,心态明显大有问题。在等红灯时,见有人开车不守规矩,于是将头探出窗外,大骂一声:“神经病!你他妈找死啊!”随后狠踩油门,一阵狂飙。
易铭见她修养不够,心生厌烦,只好扭头看车窗外,骤然看见认得的一个老乡,路边骑着一辆三轮车,沿街发他那些网点的矿泉水。易铭感叹:这么热的天儿,真找钱不要命了!
就是这个家伙,不分白天晚上,累死累活找了几个辛苦钱,未见得生活改善多少,无可阻挡地,居然连老婆也跑了,留了个七八岁的儿子给他。他也很倔强,花了不少钱让儿子读市里最好的小学,杂费超过他爷儿俩生活费。易铭劝他,他则说:“老子这样辛苦,就是自己读书少、没文化,不能让儿子再这样,自己哪怕要饭,都绝不亏欠儿子。”
易铭听了,就感觉他是在和整个世界以命相争,心里为这家伙难过得掉泪。见他生活不易,易铭也转念想想自己,觉得自己其实活得也不怎么样,就这样想着想着,不觉目的地已到。
他在公园入口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认为山上绿树荫下,可能好受一点,说不定还可以邂逅漂亮妹妹。于是他拾级而上,因一路上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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