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起长大,顾钧书的心性不坏,就是脾气直了一些,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藏不住事,所以他从以前开始就惹了不少祸,他这样的脾性倒不适合在朝廷里为官,有些文官的弯弯肠子可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目前只考中了秀才,才干不如顾钧祁却也是一件好事。
顾钧祁做事要更加沉稳一点,至少在听说纪凉州是罪臣之子以后,他的表情变化不大。
顾钧书以为顾钧祁没有走近,实则顾钧祁已经靠近了,看到他们两人好像引发了什么争执,这很少见,顾钧祁横插在两人中间,声音略淡地说道:“大哥,你少惹二妹伤心,从小到大,若说知分寸,她比你在行。”
偏过头,顾钧书略有些不满地扬起眉,还是要说:“她居然有心,想要嫁给纪凉州。”
天边的夕阳已经变成了橘色,渐渐在往西沉。顾云瑶侧身站在他们二人的边上,转过脸来时,发现顾钧祁正在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以后,他开始说话:“二妹,是这样吗?”
顾云瑶默了片刻。是不是这样,也得看纪凉州的心意,但若是他真的提出来,她很可能会应。也许是为了报恩,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但只要一想到他,心里就会乱成一片,一看到他,又会觉得无奈,又会安心,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绪。
这两日顾云瑶一直在想,纪凉州究竟在哪,都在做些什么,始终放心不下。
他几乎每月都要来一次顾府与她相见,若是哪天见不到他了,可能心里会很慌,会想到处找他。
知道他前世变成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只有她一个,今生也许他还会是同样的官职。
她比谁都要清楚,要名正言顺地为纪凉州还有他的父亲纪广他们,洗刷冤屈,别人才不会以“罪臣之子”的目光再看待他。他也不用再过上那种躲躲藏藏的生活。
为换得他的安定,为英雄之后正名,顾云瑶忽然以男子姿势拱手一拜,恳请两位大房的哥哥一起相助:“田大人是福建剿匪的好官,他功绩斐然,却被迫入了诏狱。事到如今,过去整整五年,还有人试图为他伸冤辩解。那是因为,他的的确确是一个为民造福的好官。只有这样,才不会为世人所遗忘。”
纪广也一样,他被人抹去了名姓,从历史的洪流中抛弃,一定是有人怕他的功绩为世人所知,到时候陷害他的人,就是遗臭千年的大祸害。
“规矩是人定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功与罪,也都是靠人来定。”如果她没记错,顾云瑶继续道,“明年是皇上五十华诞,每十年皇上寿辰之际,将会大赦天下,若是这时候,纪公子能以战功说话,加之皇上的寿辰,一定能对他另眼相看。”
顾钧祁听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纪凉州去领战功,至于这战功如何领,得看纪凉州如何做。以功戴罪,确实可以相抵消,但这战功,得做到何种地步才行?他略微一笑,不是看不起纪凉州的能力,而是真的太难了。顾云瑶说的也太玄乎。
顾钧祁道:“纪公子如今无一官半职,在军中也是,都不算真正为朝廷征召的士卒。战功一般是由将领来领,轮不到真正的无名小卒。再者,如今天下太平,除了九大边关重镇,偶尔会有蛮子军进犯,常年都无硝烟再起。若说福建地带,也以委任了新的巡抚过去剿匪。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将领们,想要领取战功,也不是一件易事。”
顾云瑶就知道顾钧祁会提出这样的疑虑,他心思缜密,一定想得比别人要多。所以她也早就预备好了回答:“二哥如何能确信,九大边关重镇在日后,不会有蛮子军再度进犯?”
属于自沽坝一战的传说已经渐渐为人所遗忘,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因为自沽坝一战,让蛮子军士气大挫,他们也只敢在这十几年间踏着铁骑,抢抢边关地带,所以很多大孟朝的官员,因为蛮子军不敢贸然进犯,已经产生了惰性。
顾云瑶以前就知道,蔺绍安迟早会成为蛮子军口中的“笑面佛”,那是因为他一直深信不疑蛮子军们根本就没有洗心革面,迟早还得重蹈覆辙一遍当年自沽坝一战的惨事。但仅凭他一人之力,无法同时守卫九大重镇。将宣府、大同、辽东等镇守下来之后,另外几个地方损失惨重,是靠后期蔺绍安领队,慢慢再打回来。
以前她只记得他领到了军功,却不记得是哪一年,如今想起来了,正好就是来年——隆宝十五年。
关于顾钧书刚才说的那一点,她也好作答:“誉王他既然有心收留纪公子,就会想到他日皇上一定会知道纪公子的身份,誉王一定早备了后手。王爷都不担心的事,大哥因何又要担心呢?”
这句话狠狠戳中了顾钧书的软肋,把他说得一噎。他慌乱地看了两人一眼,顾钧祁再度说话:“既如此,若是二妹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定会相帮。”
“谢谢二哥。”她显得很高兴,顾钧书很久没看到她这么高兴了,本来还想说些话,刺激刺激她,好叫她趁早放弃,看到她如今这样,想到当年很多次,她也是这么为自己出谋划策过,心里就软了片刻。他也不是不想她好,只是想要她更好一点罢了。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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