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上,奴才一直跟在小殿下的身后,怕小殿下走丢了,那就是掉脑袋的事,奴才丝毫不敢怠慢。至于顾家的二小姐,奴才当时眼拙,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只知道她人已经被推了出去,奴才想去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
隆宝皱了皱眉,与皇后对视一眼,回过头又问他:“你这狗奴才,还不肯说实话?”
“皇上,奴才说的都是实话,”他咽了咽唾沫,很可怜,也很害怕受皇上责罚的样子,继续说道,“奴才当时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人太多了,若是顾二小姐怪奴才没能顾好她,奴才甘愿受罚,可奴才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掉进去了。等奴才看到的时候,状元的马已经受了惊,奴才也是吓得不轻,就怕顾二小姐有个什么闪失。”
看起来不似作伪的模样,连顾云瑶都要被他这副恐慌害怕的面容给骗了,她咬了咬牙,关键时候只能把苏英也扯进来。楚欢却先说道:“如若不然,屈打成招?”
这是提议要隆宝帝下令动棍子,他也不犹豫,立即命人把梁世帆拉出去先打个几十板子再说。
未免乾清宫内见血,人被拉出去很远的地方,但是一声声响彻天际的惨烈叫声好像还能听到。
再次把梁世帆架进来时,他已经不能走路了,屁股被打烂了一大块,血肉模糊,他的两条腿被拖在地上走。
顾云瑶紧张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那种会被屈打成招的性情,和纪凉州一样,能忍耐非常人能够忍受的痛楚。
身上有钻心的痛。隆宝帝又问了他一遍:“说实话,礼部侍郎家的小姐,究竟是不是你从人群里推出去?”
梁世帆苦着一张脸,果然如顾云瑶假设的一样,矢口否认:“皇上明鉴,奴才纵是有十个狗胆,也不敢干出这样包天的事来,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奴才听公主殿下提及过,很可能就是将来的太子妃娘娘,奴才哪里敢得罪娘娘,奴才以前是做过糊涂事,那也是一时财迷心窍,萌生了贪念,奴才当时看到顾二小姐的玉佩,就想着要把这玉佩弄到手,奴才那时候想给娘治病,没有钱,只能扮作算命先生,到处诓骗他人的钱财。奴才也不知道诓骗的人,就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姐,更不知道,她很可能就是以后的太子妃娘娘。若是知道,奴才那时候就是打碎了这狗牙,都不敢说一句敢糊弄人的话。”
顾云瑶的脸色一僵,没想到为了让楚欢相信梁世帆不是一个好人,而编造出来的谎话,反而被梁世帆倒过来利用。
且他说的时候,情真意切,还把自己已故的娘亲搬了出来,皇上有惜才之能,觉得他不像是在说假话,竟是被他说得动了恻隐之心。
隆宝一直喜好和平,能用平和的手段化解的事情,就不要大动干戈。方才已经命人赏了梁世帆几十板子,几乎是往死里打,让宫里见血,实属难得,一般的人受不住这样的板子,楚欢看到他这样,也觉得他应该不是在撒谎,赶紧又求父皇不用再问了。
说起来,梁世帆是阎钰山推荐给隆宝的人才,让隆宝安排在楚欢的身边,看到这个女儿成日被这个小太监逗得笑意连连,一时也心软了,就不再过问这样的事。
让人重新把他拖了下去。顾云瑶只能看到他被渐渐架远的身影,一时觉得难以接受。她回眸看向隆宝帝,下定决心就算是触怒了皇帝,都要继续说。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进来禀明圣上,说是阎钰山过来了。
隆宝才想起今日的丹炉还没有去好好看看,起身就说:“朕先去炼丹房那里瞧瞧,道人说快要大功告成了,这几日不得轻忽。”
说罢就走了。
皇后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唉声叹气。
……
乾清门外,谢钰还跪在原处,很快就看到顾云瑶跟着一个公公的身后走了过来。那个公公生得一团和气,白白胖胖,正是经常侍立在皇上身边的何福。
何福把她送过来以后,还未走近,远远儿地,也给谢钰带了话:“皇上说了,今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状元郎且先起来吧,不用跪了。”
顾云瑶低眸,他正好抬头,站在一层层的汉白玉石阶上面,有微风拂过,顾云瑶的裙尾被吹了起来,层层叠叠地如同河面上波涛不断的浮浪。
也好像一双手,慢慢地拂在他的心尖,一遍一遍……
顾云瑶慢慢地走下来,忽然就不敢看他了,谢钰却还在盯着她瞧,同时也已经起身。
何福先走到他的身边,和谢钰说话,问起他接下来要去哪里,是出宫还是先去太医院看看探花郎的情况。
听说人到现在都还在昏迷当中,何福之前和纪凉州有过过节,说起这番话的时候,语声里竟然有点轻快的意思。
不及谢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自知无趣,赶紧闭了嘴。
顾云瑶也走到了他们的身边,把头埋得深深,脑海里还在回想前几晚的事情,谢钰喝醉酒时来找她,不确信与她做的事他还记得几分。
谢钰的话很少,站在她的身边,两个人都不说话。见到她一直都低着头,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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