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麒阳扬唇一笑,又道,“在我眼里,你倒是不比二殿下差多少。”
他话中似有深意,可陆敬桦不敢多想。
自己家中无权无势,他怎敢胡思乱想呢?
不一会儿,两人又说起了上次见着的吴修定的事儿,相谈甚欢。
***
沈兰池回家中待了几日,本以为江夏王妃会打消求娶她的心思;谁料到,没过几天,江夏王妃又上门来,询问沈大夫人考虑的如何了。
如此一来,沈兰池便有些奇怪了。
那江夏王妃明明对自己有所迁怒,眼底的怨恨那是分明真切的,又如何愿意再上门求娶自己呢?这副模样,倒不如说是受人所迫,必须得来娶她了。
她心生疑虑,便借口探望陆知宁,去了江夏王妃府上做客。
陆知宁虽受了惊,却还是出来做陪。只不过,她对着沈兰池的脸色,再也没有从前这么好了,也不再喊她“表妹”。江夏王妃倒是隐去了对沈兰池的不喜之意,口口声声只说自己对沈兰池有多喜爱。
陆知宁在旁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张小脸神情闷闷。听母亲一个劲地夸赞沈兰池,她忽而飞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再好的人又如何?谁又配的上哥哥呢?”
这话一出,场面登时有些冷了,江夏王妃尴尬一笑,连忙呵斥道:“你怎么说话的呢!这样子,要是让你哥哥娶不上妻子,被京城人耻笑,又该怎么办?”
听到那句“被京城人耻笑”,陆知宁像是被人踩了一脚,眼眶陡然变红了。她低垂下头,小声说:“我说着玩的,沈小姐别放在心上。若是能嫁给哥哥,那是极好的事儿,先恭贺沈小姐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急着让表妹过门,亲上加亲了!”江夏王妃连忙打圆场,笑呵呵道。
沈兰池瞧着陆知宁的反应,心底越发地觉得不对劲。
待要告辞时,沈兰池却不急着走,假作离开了,却又折身回来,立在紧闭的门前。果真,她听得房里传来了陆知宁的哭泣声并江夏王妃的怒斥。
“哭什么哭!要不是你自己有这么丢人现眼的腌臜心思,我何至于被逼着去给你哥哥求娶那沈家的姑娘!要是不娶沈兰池,这事儿怕是要闹得全京城人都知道,到时候你心底就乐意了?”
虽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听起来只是普通的教训之辞,可落在沈兰池的脑海里,那就有些非同一般了——陆知宁对未来的大嫂怨恨不已,提到兄长时赞不绝口;她明明比自己大上一岁,却还未定亲,每每被人问及,只借口“要在江夏嫁人”搪塞过去;两兄妹从前又长久未见……
再想到前世,陆长思的妻子和离回京后,京城中隐隐约约的一桩传闻,沈兰池的心底陡然一震。
陆知宁恐怕是对亲哥哥生了情愫!
仔细一想,那也绝非可能。陆长思在京中做了十四年的质子,两兄妹初初见面时,便与陌生人无异,那时的陆知宁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会产生情思,那也是常理。
沈兰池心底虽如此猜着,却不大有把握。前世虽有传言,却没什么证据,那时的她也只当是以讹传讹。饶是如此,她却打算赌一把。
江夏王妃教训完了哭哭啼啼的陆知宁,推门而出,见到沈兰池仍旧立在门口,她登时僵住了。王妃想到方才自己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一时动怒才教训了陆知宁,这才安下心来,笑道:“兰池还有什么事儿?”
“敢问,王妃娘娘可是受人所迫,这才替世子上门求娶我?”沈兰池不慌不忙地问道。
江夏王妃心底咯噔一下,面上的表情已变了。
沈兰池立刻知道,自己猜中了。
“那我不妨猜一猜,是什么事儿令王妃娘娘如此焦急?”沈兰池露出一个笑,道,“莫非是郡主心仪之人,乃是一位不当恋慕之人,此事又不小心让旁人知晓了……王妃娘娘急着封口,这才答应旁人,上门求娶我?”
江夏王妃从前是个爽朗性子,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心思。见沈兰池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她的表情变了又变,红红白白。最终,她咬咬牙,眼中恢复了怨色,道:“你不要空口乱说!”
江夏王妃不肯承认,那也是常情。
沈兰池试探一番,心中也有了几分把握,便笑得愈发游刃有余,道:“王妃娘娘,你为了自家儿女的名声,这才上门来求娶我;那你又怎么敢保证,我过门之后,不会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如今我也知道了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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