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哭过了一般。沈兰池微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伤心事?”
沈苒的丫鬟紫檀愤愤不平道:“还不是大小姐!在二夫人那儿受了气,便急巴巴地跑来……”
“紫檀!”不等紫檀叙出沈桐映做了什么,沈苒便喊住了她,低头道,“并非是因为大姐姐的缘故……还请二姐姐放心。只是近来京中出了些事,苒儿有所感伤,这才会在兰姐姐面前失态。”
沈兰池看到她这副懂事模样,心底便有些心疼。
沈苒年纪小小,本当是最受宠爱的如花之龄,可二房的人日日变着法子欺凌她,叫她变得畏手畏脚的。可是,尽管备受欺负,沈苒从不在兰池面前诉苦,也不求兰池帮她,生怕给兰池添麻烦。
“出了什么事儿?”兰池顺口问道。
“近来京中来了一伙流盗,四处行窃。前一月,这几人只是窃走财物;可数日前,这伙流盗竟将主人家也一并给……”沈苒微收了声,眼眶愈红,道,“不知兰姐姐可记得?苒儿的舅家……不、不,是姨娘的娘家,有个向来玩得好的表……小姐,闺名叫做红罗。她便嫁去了那户人家……”
兰池闻言,微微一愣。
沈苒口中这事儿,她自然是有印象的。只是这件事,本应发生在深秋,而非如今时节。
那伙流盗四处行窃,到了城东的大户孙家时,因被主人家撞见,便干脆动手行凶,将孙家上下十二口人一并杀害。阮碧秋之父阮迎,便在其后奉命调查此案。也正是因为这桩案件,阮碧秋才有了嫁入东宫的机会。
“未料到竟会如此……”沈兰池怔怔说了句,安抚道,“苒妹妹,你也莫要太伤心了,保重自己才要紧。”说罢,又叫碧玉去取了上次紫檀送来的护膝,递过去道,“上次你送来的护膝,我一直忘了还回去,这次恰好让你顺道带走。”
她又与沈苒仔细说了几句,这才与沈苒道别。
看到沈苒出门时那细细瘦瘦的背影,兰池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她才止住心底的冲动。她是极想伸手帮一把沈苒的,可沈苒到底是二房的人。若她真的帮沈苒在这次逞了一时痛快,那来日肖氏母女便会千百倍地磋磨回去。
待日后给沈苒找个好些的夫君吧,好让她跳出二房这个火坑。
兰池知道,要想让阮碧秋嫁入东宫,这桩流盗案便是关键。可如今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这些流盗竟提前入京来了,并如前世一般犯下灭口之罪,这又该如何是好?
兰池思量一阵,连忙命碧玉去街上打探消息;自己则收拾了一下,去见沈大夫人。
“娘,女儿的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兰池挽着沈大夫人的手臂,同她撒娇,“女儿想请碧秋来家里坐坐。难得女儿有个伴,也想……”
“不准。”于交友一事上一贯大方的沈大夫人,这次却不肯松口,“你请谁都行,独独这个阮碧秋不行。她心思不正,日后只会给你添堵。”
兰池在心底暗嘁一声。
因为阮碧秋与陆兆业纠缠不清的事儿,沈大夫人现在极不喜欢那阮碧秋,自然也不会答应让她到府里来了。
沈兰池磨不到母亲松口,只能先回房去了。
又过了几日,她便找了个“到茶楼听戏”的借口,偷偷溜出了安国公府。
楚京的西市在白日里是极微热闹的,满道车水马龙、一街鼎沸人声。过了三道牌楼,便有一座挂了“登云阁”匾额的茶楼。这儿的茶说好不好,说差不差,要价却二两一盏。这么大的钱,自然不是为了那茶盏里的几片浮叶,而是为了在这登云阁日日开台的戏班子。
沈兰池到时,早有跑堂的搓着手过来引路,脸上谄媚道:“沈二小姐里边请!您的贵客已经坐着了,好茶招待上。”
到了二楼雅间,一撩帘子,便见到阮碧秋坐在里头,眉眼柔顺得像是一汪水。
这窗边的美人儿便似天上的皎皎明月似的,叫沈兰池心底先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她开口先夸了一句:“阮姑娘真是好看极了,难怪太子只一眼就迷上了你。”
顿了顿,她又叹道:“如今我娘竟不准我来见你,可怜我俩见个面,竟还要偷偷摸摸到这茶楼里来幽会。”
阮碧秋秀眉微结,声音淡淡道:“沈二小姐不用说客套话。沈二小姐将我叫来此处,必定是有话要谈。你我二人,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哦?”沈兰池落了座,给自己满上茶水,慢悠悠道,“前一次见你时,你还提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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