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重,只要是安国公府的人,都得拉扯一把,甭管是多远的亲戚;要是薄待了哪位,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那门上的匾额。这个人又固执得很,说也说不听。”
沈兰池在心底说一声“是”,觉得祖父说的没错。
“兰丫头,你可得替我保密。”沈瑞拽了拽胡须,道,“要不然,没老头儿我的病情压着,你爹一时心血来潮,又把那犯下大罪的不孝子孙捞了回来,那才是对不起沈家列祖列宗。”
沈兰池点头,道:“好,我替祖父保密就是。”
***
过了一段时日,楚京城中凉风习习,秋意已浓。
这段时日,沈庭竹都在牢里关着。肖氏不愿束手就擒,咬咬牙偷偷卖掉了嫁妆里的铺面,再理出了一大摞银票,上下求人,想要留下沈庭竹一条命来。
她做此事,自然是瞒着沈家一干老小的。沈二老爷与沈庭康本就忙碌,自然无从发现她的小动作。只有沈桐映眼睛尖尖,一下子便发现娘亲的嫁妆飞速少了下去。
沈桐映要嫁的人是太子,那嫁妆必然得铺成十里红妆,凑出个一百二十抬来。二房家私不如大房雄厚,若要凑出一百二十抬还是有些勉强;以是,沈桐映早早就打上了肖氏嫁妆的主意,只盼着肖氏能将外祖母留下来的宝贝匀给她一些。
可这段时日来,肖氏却花钱如流水,那些铺子消失得飞快,也不知是进了哪个窟窿。沈桐映仔仔细细差人打听一番,才知道肖氏是在救她那不争气的哥哥。
得知此事,沈桐映气急败坏。
这长兄不争气也就罢了,还要拖累她!她若是当了太子妃,那沈家二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和一个废了的长兄比起来,孰轻孰重,娘竟一点也拎不清!
沈桐映心底有怨,立即找了二哥沈庭康,兄妹两人一合计,沈庭康道:“绝不可让娘再这么错下去。兄长犯事,已给安国公府添了污名。小妹日后还要嫁入东宫,岂能再被拖累?”
沈庭康向来有主意,当即便使了点银子,动了些小手段。
那头肖氏散尽银两,终于说动了狱头,愿用一个身材相似的死刑犯将沈庭竹换出来。虽不能令沈庭竹如昔日一般风光,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已足让肖氏谢天谢地。
只不过,那狱头意味深长地对肖氏说了一句话:“沈二夫人,这沈公子我是一定能给您换出来的。只不过他本就被用了刑,身上必然有点伤,还望您不要见怪。”
肖氏只道是那笞刑的伤,忙不迭点点头。只要能保下一条命,那已是天大的运气了。
待沈庭竹被送出来,肖氏却见到一副惨象。好端端的公子哥一身皮开肉绽,形容瘦削,疯疯癫癫,站都站不起来。见到肖氏,他像是个孩儿似的,哭得鼻涕眼泪横流。
待送到城外庄子里,请来大夫一看,肖氏方知道沈庭竹的脚筋被挑断了,浑身上下大伤六七处。不仅如此,还失了心智,变成了个又疯又瘸的废人。
肖氏这才明白,狱头口中的“身上必然有点伤”是个什么意思,当即心痛难当,险些再昏过去。
沈庭竹被人打伤至此,必然是有人暗中使诈,买通狱头,想要他在处斩前便死在狱中。只不过沈庭竹命大,熬了过来。会这样干的人,肖氏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出大房那几个。
那沈兰池被抢了太子妃的位置,怀恨在心;大嫂季文秀又一向看她不顺眼。这对母女见她的儿子被抓了,便忙着落井下石!
肖氏想到先前在公公沈瑞房前听见的秘闻,心底新仇旧恨一叠,满腔都是怒意。她望着眼前疯疯癫癫、淌着涎液的沈庭竹,心底立刻有了一个计策。
沈家大房算是什么东西?!这安国公府,本当是她家老爷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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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沈家大房来了客人。
沈大夫人出身权贵季家,这季家世代显赫,家中女儿自然个个都嫁的不错。沈大夫人的长姊嫁给了江夏王为妻,出嫁后便跟着江夏王去了封地,只在每年秋深时随夫君返京,过了年后再回封地去。
一回京城,江夏王妃定要把嫁到各家的几个妹妹都探望上一遍,沈大夫人则是她头一个探望的,年年如此,雷打不动。这回江夏王妃上门做客,除了带上江夏地方的礼物,还带了沈兰池的表姐陆知宁一道来。
这陆知宁虽是沈兰池的表姐,两人却不怎么熟悉。一来是因为陆知宁常年待在江夏,一年都见不到几面;二来是这陆知宁乃是郡主之身,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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