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你选一个安全词。”
李寄:“啊?”
周泽松了口气,脸色一变,带了点高傲的冷淡:“奴隶,你这是什么反应。你需要一个安全词。”
这人进入角色好快哦,李寄心想。
但这种表情确实很能勾动李寄的神经,他自然而然地垂下视线,答道:“是的。”
周泽有点懊恼地揉了揉鼻梁,李寄半天没等到下一句话,忍不住抬眼看他:“主人?”
周泽立刻松开手:“你选吧,选一个你喜欢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低声说:“一会儿你要是不愿意,就可以喊停了。”
偌大的主卧里只开着一盏不甚明亮的台灯。
周淳把弄脏的衣服扔在门边,冲完澡出来,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朝书架走,未干的水珠滴在柔软的地毯上,泅开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在每场调教结束后,有些固定的习惯——抽烟,洗澡,看一会儿书。这对于永远紧绷着神经,维持周家家主面目示人的周淳来说,是最放松的时候。
通常在种时候,奴隶应该已经收拾好自己,在躺椅旁跪着,充当茶台烟灰缸什么的。这次扶手边是空的,周淳觉得有点别扭。
周淳看书的口味很杂,古今中外、政商文史,甚至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野史小说,占满了一壁书柜。他随手抽了一本,在躺椅上坐下,把书翻开,看了两页又翻回封面去——《爱的徒劳》。
周淳想起了什么,把书哗啦啦翻到最后。尾页前卡着一张对折的白纸,当初没当回事,随手夹在这儿的。
纸的开头写着四个字“主奴契约”,一大堆条文后签着两个名字,一个笔力刚劲的“周淳”,一个笔锋漂亮的“李寄”。
一年前的公调,做戏做全套,他们拿出过一纸契约公开展示。但那版契约非常过分,里头的惨无人道,就差明说玩死玩残不论了。这一张则是后来签的,在公调结束半个月后,周淳向李寄提出维持主奴关系,重新签订了契约,明确列出了双方的责任和权利,末尾写着主奴关系在周泽归国后解除。
周淳心想,最后这条真有先见之明,阿寄这么诱人,差点舍不得。
他把契约夹回去,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扶手,总觉得手边少个玩意儿。
周淳略有不耐烦地起身,把书扔在桌上,转身走向里间。
书页被衣摆带起的风吹动,徐徐停在了某一页——
“亚马多:我爱上了那被她穿在她的卑贱的鞋子里的更卑贱的脚所践踏的最卑贱的地面。要是我恋爱了,我将要破坏誓约,那就是说了一句虚伪的谎。虚伪的谎怎么可以换到真实的爱呢?爱情是一个魔鬼,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罪恶的天使。可是参孙也曾被它引诱,他是个力气很大的人;所罗门也曾被它迷惑,他是个聪明无比的人。赫剌克勒斯的巨棍也敌不住丘匹德的箭镞,所以一个西班牙人的宝剑怎么能够对抗得了呢?”
第15章
凉风吹得银杏叶簌簌地响,周泽翻身下床去关了窗户,赤裸的身躯有如古希腊的雕塑。
李寄坐在床上,预感到了什么,没来由地感到紧张。
“想好了吗?”周泽回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昏暗的光影里,他的眼睛尤其黑,仿佛满含深不见底的yù_wàng。
周泽扬起下巴,笑容收敛,十分严肃:“奴隶,你的安全词?”
李寄沉吟片刻,问道:“可以用‘阿泽’吗?如果我想停止,就不再称呼您为主人。”
一般来说,sub想选什么选什么,但周泽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说不定在某种时刻,我会要求你这么叫的。所以,换一个,平常绝对不会用到的。”
李寄颇为苦恼地皱起眉,开始认真思考。周泽想起什么,突然问:“你在周淳那儿的安全词是什么?”
“呃……”李寄卡住了。他犹豫片刻,看了眼周泽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这个,主人。我们用的……你的名字。”
周泽:“……”
我的名字??好他妈诡异!
周泽无言以对,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们用周淳的名字。”
“这不好吧?”李寄满脑袋冷汗。
“没什么不好。”周泽没好气道,“除非在外人面前,否则称呼我为主人,称呼他为先生,除了作为安全词,你不会用到我们的名字的。”
周泽俯下身,掐着李寄的下巴,在他耳边低声开口,语气森冷可怕:“从现在开始,再敢叫错,就要受罚了。”
威胁的语句就像一股热流,从耳道蹿到下腹。李寄下意识要躲,被下巴上陡然用力的手指固定在了原地:“又乱动?你今天可不太听话。”
“唔。”那股热流搞得身体里痒痒的,李寄用力闭了下眼,保持静止,回答道:“对不起,主人。”
周泽松开手指,顺手一拍李寄的脸,发出命令:“跪到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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