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在女子间向来容易引得好感。
又都知她家世不凡,更是只有喜爱的份儿。
熟识的不熟识的都凑上前说了好些话,半晌才回到正题,有人道:“虽然往日书会主要都是那些公子们的事,我们却也不可光看着。今次出了新规矩,往年只抱着玩乐心思来的人,可要当心了。”
“什么规矩?”立即便有不少人心急追问,徐可君望着她们挑了挑眉,把幼宁拉到一旁,毫不客气笑道,“我就知道不少人都是附庸风雅,肚子里没几点墨水,平日根本不看书,偏爱什么书会都跟去,好像这样就能得个多才的名声般。”
南城尚文风气虽重,也大都在男子间。女子自由得多,若非真心喜爱,很少沉得下那个心去真正习究。
幼宁看了看她,实诚道:“我也不爱看书。”
徐可君一怔,随即忍不住笑,“你啊,可真是……”
这么没心机,也太可爱了些。
徐可君越发觉得面前的小少女有意思,转头道:“我们不与他们一道,来,带你去个更好的地儿。”
她是太守府的三姑娘,杏儿几人自然不会阻拦,只多了句“要不要叫上贺姑娘?”
“不用。”徐可君满不在意摆手,“书会没开始,你们是叫不动她的,时辰一到自己就会去了,哪需要人带,不管她。”
前厅,来客都等了许久,眼见说好的时辰快到,主人家说暂时离开后就连个影子都没了,不免生出好奇。
管家好声解释道:“还有客未到,公子去迎了,烦请各位稍候片刻。”
看来定是位贵客了,众人同时心忖,等人的耐心都是有的,并不见急躁。
被他们猜测的主人家此刻正在守在廊在吹着冷风,三月春寒让徐子望抖了抖,依旧谨遵父亲嘱咐站得笔挺,不一会儿就吹得鼻尖泛红。
好在没等太久,他很快就瞥见父亲熟悉的衣角,与此同时快父亲半步的青年身影亦映入眼帘。
青年着了件简单的墨袍,腰带束紧,身姿英挺而修长。有人上前为他披了件山水墨纹披风,他停顿片刻,徐子望随之清清楚楚看到了青年面容。轮廓似刀刻般深邃,剑眉凌厉,神情却极为淡漠,仿佛带着轻慢,又仿佛只是漫不经心。
徐子望本以为身为太守的父亲已经极有威严,此刻被那人随意睨来一眼才真正领略什么叫君威不可冒犯。
这定是太子无疑了,他心道。
“子望。”太守见了儿子,立刻正色道,“快来见过太子殿下。”
徐子望素来崇敬太子,此时不得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上前稽首,“徐子望见过太子。”
太子颔首,视线掠过一眼,太守立刻道:“书会都是些年轻人,微臣这把老骨头不大适合在场。殿下想去看看,不如让犬子为您效劳。”
“嗯,有劳。”低音如终年不化的积雪,带着凛冽寒意,徐子望早听说太子不易亲近,果不其然。
太子不想过早表露身份,徐子望便派人去前厅传话,令书会先行开始,不必等他,自己则带着太子从另一处阁楼转去,先在暗处观望。
阁楼高耸,只在第二层便几乎可看见太守府全景,才登上便自然而然被花苑美景吸引,进而看到一众或娴静端坐或相聚欢笑的女子。徐子望见太子目光投去,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南城书会惯例,这些都是各府与会公子家中的姐妹。”
徐子望不知其他地方有没有这等习俗,但南城这儿男女大防没那么严谨,只要不是两人单独见面,并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太子并没怎么注意花苑情景,反倒是耳梢微动,忽然道:“阁楼上还有人?”
“还有?”徐子望一愣,召人前来询问,“可有人先来了阁楼?”
“三姑娘半刻前来了,带着另一个姑娘上了阁楼三层。”
徐子望点头,回头禀了话,“是家妹带了好友在上面玩儿,殿下若觉得太吵了,我这就让她到别处去。”
“不必。”太子只是觉得方才那轻轻的惊呼声十分耳熟,软糯清甜,与数年前时常听到的“十三哥哥”十分相似。
他相信自己的耳力不会出错,却并不觉得小姑娘声音七年来会没什么变化。
不过虽是如此想着,太子心中仍存了一丝怀疑,只是面上不动声色。
“书会开始了。”徐子望轻声提醒,厅中喧闹初歇,正有下人依次送书入内。
二层看得专注,三层的人却没那么耐得住。
幼宁方才再次被偷袭脸蛋,这次甚至被轻轻咬了一口,她不由捂住脸蛋,双眸水润润,带着小女孩儿的羞意。
徐可君见她一副警惕小鹿的模样,不由笑了笑,好声道歉安抚了下,“是我玩笑没拿捏好分寸,容妹妹别生气。”
幼宁眨眨眼,倒没那么容易生气,不过想了想,还是坐得远了些。
正巧下方传来欢呼,幼宁好奇望去,却发现有些远了看不清,便直起身微微踮脚,杏儿忙扶住,“姑娘当心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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