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林伯爵瞪大眼睛:“你真该跟你哥哥学。布鲁克,艾林家族从不侵犯别人,也不会让别人侵犯,我们打仗,从来都举着正义的旗帜。”
布鲁克一听到这话,涨红了脸。
伯爵站起身来:“库恩的死,也有他自己的责任。如果为这事发兵,那等于与全帝国为敌。这次却不同,正义在我们这里。摄政王哪怕偏袒黄金家族,其他行省也会站在我们这里。我累了,散会。”
夜晚的格林斯堡,可以听到劳伦兹河的流水声。月色下的劳伦兹河,波光凌凌,安静而美丽。微风拂过远处的小树林,沙沙作响。
维蕾塔站在长厅的阳台上,微风拂面,带来夜晚的清凉。她已脱掉板甲,换上长裤、长衫,扯掉了裹胸,胸口不再紧绷绷的,她尽情呼吸夜晚湿润的空气,让自己的心能平静下来。
“夜色很美,对不对?”艾林伯爵缓缓走来,说道。
维蕾塔回过头,行了礼,回答道:“宁静安详,美不胜收。”
艾林伯爵将手放在阳台边沿,出神地望着劳伦兹河,轻声说道:“200多年来,我的家族一直保护着这里的子民、这里的领土。”
维蕾塔眨眨眼睛,她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农舍:“艾林家族与伦德斯泰特家族积怨已久。我原以为他们发现金矿后,不会再觊觎您的领地。”
“贪婪是人的本性,强盗尤其如此。”伯爵轻蔑地笑了笑,“他们即使衣着光鲜,穿金戴银,依然还是强盗。”
伯爵转过身,看了看维蕾塔,赞道:“布莱恩的女儿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孩子,你拿着木剑,骑在你爸爸的脖子上。”
维蕾塔羞涩地笑了笑,说道:“我也记得,希洛克骑在您的脖子上,我们两人比剑。您和父亲大吼大叫,当时好开心啊。”
伯爵的的表情有些黯然,“时光流逝,我们都老了。”
“不,您与我的父亲同岁,身子骨也很硬朗。”维蕾塔摇了摇头。
“大卫还在干骑士团长的活。而我担心领主后继无人。”伯爵叹了口气,“希洛克去学了魔法,被烧得人不人鬼不鬼。”
维蕾塔心里滑过苦涩,问道:“您见到他了?”
“不,军部不让我探视,也不肯把他放回来。”伯爵的手情不自禁扣紧阳台上的砖块,“说他是重要的幸存者。我不懂魔法界的事,我当初就反对他去学魔法。”
“于是您剥夺了他的继承权,将宝剑狮心传给了布鲁克。”维蕾塔安慰道,“布鲁克很有朝气,是个好孩子。”
伯爵摇了摇头,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布鲁克太不成熟,阿尔弗雷德脾气暴躁,三言两语,就把布鲁克激得要发兵。”
“布鲁克年纪还小,才16岁。”维蕾塔说道,“他还在学习。”
艾林伯爵眺望远方,月光下几叶扁舟划过水面:“作为封臣,就要为封君分忧。作为封君,要把封臣的性命当成自己的性命,不能轻易让他们送死。”
“您是位好领主,也是位好封臣。”维蕾塔脱口而出。
伯爵笑了笑:“你的口气越来越像公爵身边的人了,玫瑰骑士,谢谢你的夸奖。”
维蕾塔微微鞠躬:“原谅我的失礼,我只是……”
伯爵摆摆手:“你在公爵身边,用这口气说话也是难免的。站得高就得看得远,我希望今后你能拉一把布鲁克,帮一帮艾林家族。”
这时管家和几个卫兵急匆匆跑来,说道:“伯爵大人,不好了,财政大臣带着卫队来了。”
年轻的男人,金色长发翩翩,他穿着丝质长衣,带着10名卫兵闯进来,卫兵的盾牌上涂着雪豹纹章。
布鲁克带着几个卫兵赶来,阿尔弗雷德、拜伦、张伯伦披着衣服从客房出来。
“格拉芙家族的卫队?”伯爵摸了摸胡子,“为什么北方人会来我这里?”
年轻人优雅地鞠躬道:“鄙人伊萨克·格拉芙,新任财政大臣。不过这一次,是代表我堂姐邀请伯爵去叙叙旧。”
伯爵眯起眼睛:“叙旧?我与格拉芙家族没什么交集吧?你的堂姐是?”
“伊凡娜·格拉芙,不,伊凡娜·鲁道夫。”伊萨克指了指身后的卫队,“为了不惊动宫里的其他人,堂姐特地让娘家的卫队护送我来。对了,这也是摄政王的命令,似乎,他也想找你。”
伯爵轻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去吧。”
“我也去。”拜伦子爵说道,“请摄政王主持公道。”
“不,拜伦,我不在期间,请你辅佐布鲁克。你和阿尔弗雷德子爵、张伯伦男爵召集军队,如果伦德斯泰特再敢来犯,就驱逐出去。听着,只能自卫。”伯爵说道,“拜伦,另外你帮我找一些受害的村民”
“我跟您去雷霆堡,我来做证人。”维蕾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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