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娜点点头,问道:“你觉得凯撒需要学什么?”
塞巴斯蒂安微微欠了欠身,说道:“陛下,恕我直言。一个受人爱戴的皇帝,首先具备高贵的品格,能懂得体恤民情,仁爱、宽恕。我觉得他学画画很好,画画可以让人的眼睛发现美,用心灵感受美。如果他对建筑有兴趣,也可以学学建筑学,很多建筑都是力与美的表现,让他能懂得万事万物的规律。可以聘请学城的学士来教他。”
该死的,凯撒不是去当学士,也不是去当建筑师。伊凡娜对塞巴斯蒂安的答案感到不满,但她耐着性子,轻声说道:“他还需要学什么?”
“我觉得二皇子可以去普通农民家里,学个一年半载。体验民生疾苦。”塞巴斯蒂安眨眨眼睛,“让他走出君守城,去看看这个世界。”
他不是放牧的,也不是插秧的。“继续说。”伊凡娜的语气有点变得不满。
塞巴斯蒂安似乎没察觉出来,说出了伊凡娜最不想听的话:“让他学剑。学习剑术,可以让他保护自己。”
“去你的塞巴斯蒂安!你想害死他!”伊凡娜终于忍不住,尖叫道,她挥舞着手,说道,“你让他学画画,我没意见,但他不能进而去学建筑。塞巴斯蒂安,他不是你的孩子,他不能以成为建筑师的目标而培养!”
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地,低着头,忍着她的咆哮。
“让他离开君守城?去普通农民家体验一年半载?不行!农活会伤害他的健康!体验民生疾苦?难道要他跟着乞丐睡树底下、跟着羊群跑上山,变得像个呆头呆脑的农民?”她指着塞巴斯蒂安的额头,继续痛骂,“让他晒得皮肤粗糙、浑身黝黑,坐在雷霆王座上,跟文武百官讨论母羊怎么下崽?”
她坐到座位上,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剑,气呼呼地把剑摘下来,扔在地上,又踩上几脚:“你还让他学剑!你明明知道他身子弱!难道想让他和那个酒鬼,以及布兰德特一样?他有御前骑士保护!”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气不打一处来。她来回踱步,像头母狮子。塞巴斯蒂安一言不发,抿紧嘴唇,任凭她发飙。
过了好久,她撒够了气,看着低头不语的摄政王,说道:“凯撒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皇子。他需要高瞻远瞩的政治智慧;他需要辨别谎言、洞察真相的能力;他需要懂得肩负责任,而不是一心沉醉在印象派;他需要足够狠,狠到那群老奸巨猾的家伙害怕他!对,他需要有一个具有足够政治头脑的人引领他,需要一个具有魄力的人指引他!我要让他的外公进宫!”
“皇后陛下,请你三思。”摄政王咬咬嘴唇,看起来说这话很艰难,“索罗斯伯爵辅佐着文森特公爵管辖北方。我们需要稳固的北方,而伯爵是文森特公爵的左右臂膀。”
“你什么意思?我也来自北方,那个酒鬼要你提防北方,连皇子的外公都要提防?连我都要提防?”伊凡娜感到屈辱,到头来,她深爱过的奥古斯特·鲁道夫皇帝,却是时刻提防着她,换句话说,他从没爱过她!
“我的心意已决。摄政王,你只是皇室的代理人,我才是皇后!”伊凡娜挥了挥手,“不管你肯不肯交出首相的位置,我的父亲都必须进宫!在御前会议上,都必须有一个位置!”
“滚吧!”她下了逐客令。
塞巴斯蒂安默不作声,鞠躬后,依然是一言不发地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伊凡娜的后悔油然而生。奥古斯特对凯撒从来都不闻不问,更别提为培养凯撒的事而争吵。
他才像个父亲,亲爱的塞巴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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