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说如今城中疫情已好转,只要这数百名染疫之人……”
他刻意顿了顿,“只要没了他们,这雁城的时疫便可告一段落了。”
闻言,棠观的眉心一下拧成了川字,目光在四周扫了扫,面容登时覆上一层薄怒,低声呵斥,“数百条人命……竟会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
顾平垂眼,“殿下,张大人当时……也气得不轻。说雁城上下都在同心治疫,他竟能说出这么丧尽天良的话。后来还说不会弃任何一人于不顾……这话好像是殿下那日说过的吧?”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并不值得多加褒奖,毕竟张敞是一州之长,有这种觉悟也是理所应当的。但……
这样的张敞似乎和他们印象中的有那么丁点不一样。
棠观眉眼间的寒意稍褪,负手走进了安置病患的院落。
孟惟正带着王府内的下人忙碌,一见棠观回来了,便连忙迎了上来。
“今日府中情形如何?”棠观启唇问道,许是因为连着几日不曾好好休息,声音里已经能隐隐听出些沙哑。
孟惟叹了口气,“又抬走了两个……”
棠观眸色微沉,但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比起前几日,已经少了些。”
垂眼看向面色同样有些憔悴的孟惟,“……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难得听见肃王殿下说出这样安抚性的话,虽然语气还是冷硬了些,但孟惟还是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了棠观一眼,乍一对上那道冷清的目光,又连忙低下了头,“不,不辛苦。”
想了想,他补充道,“倒是王妃……这几日挺操劳的……”
尽管不知道自家楼主和肃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那一日肃王气势汹汹把楼主抓回来的情形来看……他应该替楼主多赚点“好感度”。
提到颜绾,棠观一直绷着的脸微微松弛了下来,原本冷峻的面容也突然掠过了一丝柔色,尽管十分淡薄,但却无法掩饰。
“哎,王妃人呢?”还未等棠观发话,顾平便率先发现了颜绾貌似不在这里。
“王妃……”孟惟转过头,这才发现竟是找不到自家楼主的踪影了。
端着药碗从三人身边冷冷走过的无暇:“小姐身子不适,被奴婢强行送回夕晚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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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观走进夕晚堂时,便见软软正在南墙边持之以恒的练着射箭,而豆蔻则是有些担忧的坐在树荫下,时不时朝正屋紧闭的房门瞥上几眼。
“王爷?”
乍一转头,豆蔻瞧见了正疾步走进来的肃王殿下。
软软偏头,一瞧见棠观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小跑了过来,“爹爹~”
棠观还不是很会和孩子相处,因此也只淡淡的垂眼,动作有些僵硬的拍了拍软软的脑袋。
“爹爹来找娘亲吗?”软软仰头。
“嗯。”
“王爷……”豆蔻面上露出些忧色,吞吞吐吐道,“王爷,小姐她方才一回来便睡下了,回来的时候似乎脸色不太好……奴婢有些担心……”
闻言,棠观蹙了蹙眉,二话不说立刻转身朝正屋走去,“本王去看看。”
见状顾平和豆蔻都想要跟上来,却被他一句话定在了原地,“不必跟来。”
顾平:哎!好嘞!!
豆蔻:……
“吱呀——”
轻轻推开房门,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幽幽传来,恬淡静雅。
透过西间所挂的珠帘,隐约能看见妆台上的铜镜,而镜中所映的,便是一女子合衣侧卧在床榻之上,似乎是睡意昏沉。
棠观眸色微动,合上身后的房门,缓缓朝西间走去。
自入府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这间屋子……
从前顾忌太多,竟都忘了,无论那床榻上的女子心中有谁,她都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结发之妻。
事实上,他原本便没有理由,也不必有那样的善心。
做了二十年君子的肃王殿下头一次阴暗在心里对自己说……
让所谓的“君子成人之美”见鬼去吧!
扬手掀开珠帘,眼前的一些都变得清晰起来,但却又有些安静的不真实。
女子合衣背对着他侧卧在榻上,白衣碧裙,长发四散,顺着那曲线而下,逶迤在肩头、腰间、衣袖之上,将女子窈窕的身躯包裹其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纤弱。
许是不想惊扰这么一幕,棠观不由自主的呼吸微窒,拂开衣摆在床沿坐了下来,垂眼看向枕着手臂丝毫没有苏醒迹象的女子,面上依旧淡淡的,但目光却是灼灼,眸底也掠过一抹柔色。
女子鬓边散落了几缕发丝,覆在颊边,沿着那修长的脖颈一直蜿蜒进了衣领中,衬在如玉的肤色之上,尤为显眼。
棠观眸色微深,忍不住俯身,伸手想要将那凌乱在颊边的几缕长发撩到一边去,而就在他指尖不经意触到女子颊边时,却是蓦地惊了惊……
好烫!
颜绾正睡的昏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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