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珩冷笑。
此刻的他还以为危楼早就同棠观搭上。若他知晓陆无悠的身份在棠观那里还是个秘密,便是绝对不会将此事戳破了……
陆楼主?
无暇眉眼一厉,提步便要上前。
颜绾神色也是一冷,但顾忌着颜妩还在马车内,微微侧头给了无暇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陆楼主过不了几日便是皇后,想必定是如愿以偿了?”
棠珩终于明白为何危楼最后会临阵倒戈了,原来这陆无悠打的是皇后的主意。
若他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罢了,便是早知如此,他也给不了陆无悠想要的。
颜绾动了杀心,但却强行压了下来,“既然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知道,什么应当说,什么不能说。”
“……”
“你也不是没见过危楼的手段。若在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危楼是一定知晓的。至于惩治……”
她压低了声音,“我危楼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被幽禁的皇子,恐怕并不是什么难事。”
“……”棠珩咬牙,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但最终却还是松了开来,“所以,只要守口如瓶,危楼可能护我全家安宁?”
颜绾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危楼的事你也算了解,想要活命,便从此收了对皇位的心思。还有……”
目光看向那掀开车帘往外探的颜妩,“照顾好颜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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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宣二十五年正月十五,上元,吉日,新皇登基。
礼部尚书奏请即位,乾清宫正门垂下帘,以示丧事暂停。新皇到殿中升座,群臣朝拜。
因为还在丧期的缘故,登基大典比较简单,原本群臣庆贺的表文进而不宣,就连赐宴也省下了。
与众人所设想的别无二致,新皇一登基,便封端妃为端太妃,追封生母昭华皇后为孝懿安宁太后。
而皇后,便是荣国侯府那位以庶替嫡的女儿。且这后宫中,只此一位,再无其他嫔妃。
百姓们私下议论,都说这位荣国侯府的庶女是捡了个大便宜。
嫁的时机刚刚好,偏偏是当今圣上被废黜之时。若再晚个一年半载,荣国侯府又怎会做出以庶换嫡这种事?
不过听说皇上对这位共患难的皇后很是宠爱,所以这位庶女皇后从此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时也命也,这一年前谁能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啊……”
衙门里,两个小吏悄悄躲在角落里说着话。
“是啊,当初肃王被废黜时,所有人都以为那位渊王殿下稳稳的要继承皇位了……谁能想到今时今日?”
“可不是么?皇上想不到,皇后更是想不到啊!一年前,所有人看好的皇后娘娘哪是如今这位……”
“渊王妃当初身子不好,我一直以为,皇后会是萧家那位大小姐呢。”
“我也这么想!那萧家大小姐也是京中贵女中有名的才貌双全,是个皇后的好苗子,可惜啊可惜……”
“嘘,小声点,那位萧小姐来了。”
说话间,一荆钗布裙却难掩姿色的女子咬牙提着桶水艰难的走了过来。
见状,一小吏微微眯了眯眼,走上前接过了水桶,“萧姑娘,我来帮你。”
一边说着,一边却是不经意在萧娴的手背上拂过。
萧娴神色没有什么波动,反倒笑了起来,“多谢这位大哥。”
“哎,客气什么?”
见她没有什么特别抗拒的反应,小吏心中一喜,更是得寸进尺,将那水桶放下后便朝她又靠近了些,“可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没有了。”
萧娴淡淡的笑。
“老景,大人唤你,还不快去!”
另一边突然有人朝这里唤了一声。
那小吏有些惋惜的又看了萧娴一眼,转身离开了。
见他走了,萧娴依旧挂着笑,却是缓慢的蹲下身,用抹布在水中浸了浸,开始用力的擦拭着方才被那小吏摸过的地方,狠狠的,一遍一遍的……
直到擦破了皮,直到擦出了血……
那血沿着虎口落下,溅落在地,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几不可闻。
“铛——”
与此同时,恰逢新帝登基的正午钟鼓鸣起。
君临天下。
萧娴的动作微顿,终于抬起眼,迎着那刺目的阳光看了过去。
隐隐的,她眼前开始微微泛黑,泛出一圈圈光晕。
“当。”
又是一声脆响,像是什么掉落在地的动静。
萧娴缓缓垂眼,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碧绿竟是拐着弯滚到了自己脚边。
眼前的光晕渐渐淡去,她终于看清了那抹碧绿。
竟是一碧绿的手镯。
而那手镯之下,竟还连着一枚湖蓝的玉戒。
萧娴俯身,将那手镯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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