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沈惊蛰抬头又瞥了他一眼。
手里的干毛巾柔软干燥,江立洗过的碗拿在手上手感清爽。
解决了走私案子,又解决了沈家的事情,江立现在看起来像是再也没有了心事的孩子。
终于肆意张扬了起来,说话开始不经大脑,也不再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她的情绪。
他终于宠回了少年模样。
第一件事情就是很欠揍的要求不买洗碗机。
明明在x县的时候每次洗碗都会叫嚷着剪刀石头布的家伙,虽然他永远只会出剪刀,虽然他每一次都输,输完每一次嘴里都嘀嘀咕咕,眼里却溢着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沈惊蛰这样的人,也终于不能免俗的问出了女孩子最爱问的话。
当发现自己真的被一个男人珍爱如生命的时候,女孩子总是会忍不住想要知道这段美好感情的开端,那些在她的记忆中平淡无奇的回忆,却在对方的生命中成为永恒。
“很早很早。”她的长毛狗笑着甩甩一头的长毛,眼睛被遮住一小半,嘴角咧到耳根。
“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和宏峻攒钱买了奶油蛋糕,你抹了我一脸奶油,然后跟我说谢谢。”
“……”沈惊蛰眨眨眼,“那时候你十四!”
“我早熟。”江立恬不知耻,笑哈哈,“其实还有可能更早,但是对我来说真的意识到不对的,应该就是那时候。”
那一次之后,沈惊蛰就替代了蔡依林。
最初只是因为少年悸动,沈惊蛰在抹奶油的那一刻,手指划过他脸的触感以及她脸上因为感动又要强撑着姐姐架势的倔强。
沈惊蛰长得很美。
他从对美几乎毫无感觉的少年时代开始,一点点的看着沈惊蛰绽放,从像对女明星那样纯粹基于荷尔蒙的发泄到渐渐的发现她美的无法直视。
兄弟的姐姐,慢慢的变成了沈惊蛰,再慢慢的变成了深扎在心里的朱砂痣。
她离开n镇。
她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甚至没有说再见。
他夜夜噩梦,却仍然在成长在生活。
大学的时候是最好的恋爱时期,他帮室友写过情书,写的时候发现脑海里全都是沈惊蛰的影子。
沈惊蛰瘦削的样子,沈惊蛰吃毛豆腐的样子,沈惊蛰生嚼辣椒满脸通红的样子,还有,沈惊蛰以为他还小,背对着他调整内衣肩带的背影。
刻骨的清晰,清晰的他写完了那封情书就直接撕碎了丢到垃圾桶。
那一刻,他才明白,他这样疯狂的寻找根本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除了这个女人,其他的人都无法让他这样刻骨铭心。
她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太深刻,以至于这一辈子他如果不跟她在一起,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都无法全心全意。
他会忍不住对比。
校花的头发没有沈惊蛰黑,系花的腰没有沈惊蛰细,电视台主播的妆太浓,皮肤太白,没有沈惊蛰诱人。
于是他开始更加疯狂拼命的寻找沈惊蛰,在父母亲戚都无法理解的情况下,找到走火入魔。
他其实,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不想以后的日子孤独一生。
***
沈惊蛰的婚礼最终决定是中式的。
就在x县还没有完全春暖花开的惊蛰时节。
江立喜欢的婚纱牌子最后被江立自己放弃了,因为西式婚纱……都太露。
高领的显胸大,露肩的会露出沈惊蛰的锁骨,薄纱的若隐若现更加性感,低胸的他压根就没有放在考虑范围。
最后在沈惊蛰暴走之前,他决定改成中式婚礼。
宁可自己傻不拉几的背着大红花,也不要让媳妇露出一点点美好让其他人看到。
沈惊蛰是他的,从头到脚,从小到大,从她在医院的天台上救下了他和他妈妈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他的人。
可就算这样,凤冠霞帔的沈惊蛰,也仍然美的让他红了眼眶。
她盖上红盖头,趴在沈宏峻的肩膀上,手里拽着跟他连在一起的红绸布。
沈宏峻不依不饶的不肯让姐姐出嫁,背着沈惊蛰上蹿下跳的就是不肯让沈惊蛰上花轿。
急黑了脸的江立在一片哄笑声中看着自己的女人极其不耐烦的掐住了沈宏峻的脖子。
又打又掐的上了花轿,传统里面因为出嫁眼泪汪汪的新娘子改成了小舅子,到最后还眼泪鼻涕的给轿夫塞红包,想要晚一点送姐姐出门。
沈宏峻是真心的,并不是为了闹婚礼。
哪怕姐姐嫁的男人,是他这辈子最服气的朋友,知根知底,知道他会对姐姐好一辈子。
但是他仍然舍不得。
那可是沈惊蛰,靠着扛大米捡破烂养活了他们两姐弟的沈惊蛰。
命运对她那么不公平,她却仍然活的肆意开心的沈惊蛰。
那是他的姐姐,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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