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白银杏树下的五官依旧低着头,离着皇帝三丈之距,不敢逾越。
今晚的皇帝有些不一样,五官心中暗想,言行举止跟以前完全不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三年前,自她入宫后皇帝对自己所讲的话,一只手便能数过来,但这个晚上,皇帝竟然还让自己出来,皇上想要跟她说什么?想到这儿,五官举止变得更为恭敬了。
跟朕说话时,把头抬起来。五官唯唯诺诺的模样令皇帝有些反感,皇帝临又皱了皱眉头,俊脸上有些不耐,想起在须景宫五官与三弟的对话,不知为何,心头开始烦躁。
奴才不敢。这是命令。是。五官只得抬头,但却不敢直视,只是阖着眼帘。
哼,老鼠眼。一见到五官细小的双眼时,皇帝突然道。
是,奴才老鼠眼。五官应承。
皇帝一怔,看着五官洁白的脸面,脸上突然一热,只觉心中有股气无处发泄,却又不知这气为何而来,奴才就是奴才,跟主子讲话时,把头低下才像话。是。五官依言把头低下。
看着五官一言一行都以自己为主,皇帝心中的气似乎更旺了,道:滚,朕不想再看到你。是,奴才滚。说完,五官便转身,却在这时皇帝又道:大胆奴才,你没听清楚吗?朕让你滚,不是走。五官一怔,闭上了眼,只觉胸口疼得更厉害了,但却依旧道:是,奴才滚。说完,便躺在地上开始往回滚。
皇帝见状,眯起了双眼,月光下,皇帝临的神情犹如出没的幽灵般恐怖,只听得他道:从明天开始,你就到御天殿当差,你以为,朕还会让一个心计深沉的女人留在安安的身边吗?五官依旧滚着。
还有……皇帝看着五官已是满身的泥叶,语气冷得犹如北极的冰,道,给朕记住了,你若再敢勾引须王慎,就算安安也保不了你的小命。说完,皇帝便大踏步离开了院子,然而,皇帝虽然离开,但心中的怒气却更甚了,想起五官那脸上漠然的表情,想起她对自己卑微的恭敬,该死的,皇帝低咒一声,若是别的奴才对他恭敬,他会视为理所当然,但这奴才,她对他的恭敬却令皇帝只觉是五官对他是根本的不敬,这样的感觉非常的强烈。
皇帝走后,五官才站了起来,冷漠地看着皇帝消失的方法,皇帝的意图,她已然明了,显然,从始至今,皇帝根本就没想过要让自己回到琴安主子的身边来。五官苦笑,那孔雀镯害苦她了,如果以前有人对她说,她的人生会毁在一只镯子上,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但现在真的是一只镯子改变了她的命运。
然而,五官没有料到的是,她的命运岂止是如此而已。
不过,皇帝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五官怎么也想不通?她勾引须王慎?她有吗?她只是一介奴才,既无才亦无貌,若论勾引?还达不到那程度吧。五官苦笑,这皇帝是怎么了?她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吗?如此一想,五官忽觉全身有点冷,胸口上的疼痛更厉了。
十天后。
五官恭敬地站在御书房中,悄悄打量着认真批阅奏折的皇帝,挺直的腰杆,宽阔的肩膀,恰到好处的轮廓,坚挺的鼻梁,光滑洁白如女子的肤色,一个标准的美男子,打量完后,五官又看着站在御案前生着气,嘟着嘴的琴安,上身是洁绒的半袄,内里是一身宝蓝色的长缎,发簪上那镶珠的蝴蝶钗,将琴安装扮得艳而不俗。
真是绝美的一对啊,五官在心里赞叹,从她知道这世上有俊男美女这个概念来,从没见过有比眼前这二人更美的了。
皇上,哎呀,安安在跟你说话。琴安说了一个上午,哪知皇帝连皱个眉也没有,只是认真地批着眼前的奏折,一批高过一批。
听到了。皇帝点点头,但却连头也未抬。
那结果是?琴安满怀期待。
一样。皇帝心情大好地朝琴安咧嘴一笑。
你?你?琴安似是大受打击,一手指着皇帝,说不上话来。
竟敢指着朕说-你-?皇帝假装生气地眯起眼,看着眼前极度不满的青梅竹马。
哼,谁让你跟我来抢官儿的。朕不是说了吗?朕身边差个侍女。宫女多的是,你干嘛非要跟安安抢官儿,你明知道安安就只有小环和官儿两个贴身的人。哎,朕可是为了你好,哪知你这丫头竟然如此忤逆朕的好意。哎……皇帝临叹了口气,放下朱笔,一脸苦恼地道。
为我好?琴安狐疑地看着皇帝。
是啊,朕想着,在朕的身边安插个安安的亲信,这样一来,安安若要知道朕的行踪不是很方便吗?到时,你若想邀朕到哪玩,便可轻易找到朕了,可惜,哎……有人不要这天大的恩赐。说完,皇帝又是一叹。
琴安眼睛一亮,傻笑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算了,既然你如此看重这奴才,那朕就……不不不,皇上说得是,皇上日理万机,身边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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