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眼底瞬间凝了一层寒冰,缓缓开口,“夜死了。”
青衣后背一僵,继而勉强笑了笑,“不可能,他不会死。”
丹红冷笑,“有什么不可能?”
青衣感觉鼻息间尽是冷气,“他是蛇国第一死士,武功高强,无人能比,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丹红眼里的飞刀几乎要将青衣戳死,“一对一,当然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但他一人对着数千护卫军,你还能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会死?”
青衣唇边习惯性的微笑瞬间凝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丹红迫视着青衣,“他为了取蛇胆,虽然杀死了蛇皇,但在搏杀中受伤,逃走时被数千护卫军堵杀,他伤势过重,力竭而亡。以夜身手,要走,确实无人能追得上,可是他却象是有意与皇军周旋拖延时间……”
丹红说到这时,向青衣迫近一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衣只觉得天眩地转,脚下一个踉跄,后背抵了石墙,才没摔倒。
丹红眼里的怒火炙红了眼,“他就是死,也不让我告诉你这一切,为什么?”
青衣惨白着脸一步步后退,“你骗人,我明明听说,他在蛇国和以前一样。”
丹红声音透着寒意,“如果不这么说,越姬如何封锁蛇皇被杀的事?”
青衣胸口一阵剧痛。
那夜,她和夜一起杀了蛇皇,时间紧迫,急于离开,竟未察觉夜身受重伤。
以夜的身手,就算身上有伤,要想走,绝对可以在被人发现蛇皇尸体前离开。
他这么做,只能有一个解释,他故意被发现,而且故意拖延时间……
青衣细想那晚情形,按理蛇皇死了,最多半柱香时间就会被人发现,而她离开蛇国最少得一个多时辰,可是一路上畅通无阻,连一个追兵也没有。
当时,她只当是自己运气好,没想到,竟是夜故意暴露自己,吸引了蛇国皇城的所有护卫军。
脸一点点白了下去,最后连残余的一点血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信。”
“我亲眼所见,你还能有何不信?”
“你为什么留在燕京?”以丹红对夜的痴心,如果夜死了,她怎么可能毫无留恋地离开,而且在燕京隐居下来。
“我留在这里,是想看看踩着夜的尸体活着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丹红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
青衣脚下不稳地向后退出一步,如果夜因她而死,丹红是该恨她。
已经成习惯的淡定眼神渐渐融去,换上无法掩去的钻心之痛,“他……他葬在哪里?”
“你认为杀死蛇皇的叛贼还能有葬身之所?越姬将他的尸身暴晒示众,挫骨扬灰了。”丹红拢在袖中的双手握紧。
夜说过,如果见到十一,就说他死了。
但让她与平阳侯断绝任何来往,却是丹红自做主张,丹红心里默念,“夜,只有这样,你才能再也不用见着她,才能从她的生命里脱身出来,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解脱。即便是你怨我,我也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青衣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胸口闷痛得无法呼吸。
一道刺眼的电光在空间蓦然闪过,乌云夹杂着震耳雷声滚滚而来。
青衣仰头,望着又一道凌厉的闪电劈开云层,直没入地平线,仿佛感觉到夜那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耳边是他冷冽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
“我不信。”青衣再压不下心里的那份痛,推开拦在身前的丹红,向前冲去。
夜无论生死,她都要亲眼看看,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
丹红飘身上前,追上青衣,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拽,“你不信也得信。”
她不知青衣被封住血脉,用不了真气,为了阻止青衣,出手全不留情。
小十七的死已经让青衣剥心一次。
自从前往平阳府,经历的种种事更超出她的承受极限,如今这般只不过是凭着意志强撑,加上被封了血脉的身体本比常人更为柔弱。
夜的死讯将支撑着她的那点意志瞬间摧毁。
这一受力,再支撑不下,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丹红吃了一惊,慌忙收手,青衣的身体直直地向前跌倒下去,丹红认得青衣这几年来,几时见过她如此脆弱,神色大变,正要伸手去扶。
眼前白影晃过,青衣已经被一个白衣少年接住,抱在怀中,青衣双目紧闭,已经晕迷过去。
丹红抬眼,看进对方带着怒意的眼,陡然一惊,这双眼,这脱尘去俗的气质……再看他的面容,却是陌生的。
“你是谁?”
“肖华。”
丹红微微一愣,“身缠万贯的商贾,却甘愿在上官家为房客的肖华?”如果不是平阳侯领兵去了蛇国,她定会认为面前的少年是平阳侯易容改装。
肖华虽然在楚国公看来,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但做买卖的人,却无人不知肖华的名头,肖家的买卖在燕京无处不在,如果当真要论个归属,京里只怕有一半的买卖都在肖家的名下。
而肖家只有一个当家的,那就是肖华。
让人不解的是,他如此多金,却甘愿在楚国公府做个房客打理将军府的事务。
没有人能懂他,最后只当他从小在楚国公府长大,他是个知恩图报,又念旧情的人,所以才一直留在楚国公府。
丹红在赌坊,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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