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和曲士廉,不至于连外嫁女都时时过问着。所以,等曲青青被绮年从午睡中唤醒,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
曲画尚未定罪,但下过大狱的女人,即便后来证明了清白,又哪还有名声可言?这辈子算是毁了。一天一夜的功夫,事情也已经传扬开来,狂风孟浪已经朝着曲青青打去。
到了长春宫,还不等曲青青求见通报,早早等候在外的红药就面带焦急地行了礼,道:“娘娘快随下官进去吧!皇后娘娘也是刚刚得到消息,陛下还在延英殿和大臣们商议黔州大旱的事情,也是不好惊动!”
青青面色沉静,美目冷肃,急匆匆进了长春宫。
前日,章和帝带着皇后、玉德妃、夏侯任和夏侯重去了别宫,今儿上午才回来,却又遇上八百里加急——黔州大旱,便带着夏侯任去了延英殿,皇后和青青则各自回宫休息。封芜使人传话,但她本身知道的就比较晚,再有宫里宫外的不方便,绮年接到消息自然更晚了。皇后虽然在宫里的势力比曲青青大很多,但即使是红药这个心腹,也不是很清楚皇后对曲青青的……其他底下的人,自然对曲青青的事说不上多么用心,竟然也只比青青早知道一时半刻的。还不等皇后着人通知曲青青,就知道绮年见了宫外的人,便也就不再白跑一趟,平白地让某些人觉得她俩慌了手脚,只是让红药在外候着,免了通报的麻烦。
青青刚踏上侧殿的地毯,还不及行礼,就被姜皇后扶了起来。
姜皇后口气有些气愤和焦急,道:“真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已经差人去打听了,现在还没回来,你也先别着急!老夫人是怎么说的?”
青青脸色有些苍白,语气倒是还比较平静,她柔柔地坐下,说:“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母亲这几年和姐姐家不怎么往来,她听到风声时,姐姐都已经被送了官,慌忙给宫里传了消息,哪知道我竟不在宫里……我已经让岐山去求牌子出宫一趟了,只是自东太后去了后,大将军也求了出宫去荣养,岐山在宫里也不那么方便了。现在皇上又忙着,程公公向来不和后宫亲近,岐山也只能走正常程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得了宫。”
贤妃没了,先皇后去了,后宫事务的权柄也变化很大,但是内侍监一直是贵妃管理,一般情况下自然是管不到青青这个玉德妃身边的太监,但是太监出宫还是能被卡一卡的。看起来只是按流程办事儿,至多耽搁别人一些时间,也不能真阻止别人干什么。但是,阴谋布局里,一时半刻的延误,很可能就是胜负之分,所以,不论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权利都是最有用的。
姜皇后见青青手里的帕子被揉得不像样,心里酸酸的疼,握着她的手,嗔怪道:“姐姐毕竟是皇亲国戚,即便现在受些委屈,谅他们也不敢真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你也不要太担心。”
青青微微摇头,眼帘低垂,道:“女儿家家的,到公堂牢狱走一遭,真是……到底是我连累了她……”
姜皇后心里叹了口气。
青青也真是……还在担心她那个不争气的姐姐!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有这样好的条件,还把日子过成如今这个样子,谁不说是自作自受呢?就因为她不愿意娘家管她家的事儿,青青宁愿时常被贵妃和珍淑妃拿着姐姐家的事儿嘲笑,也不曾真的干涉过她家的日子。自己和皇帝也顾忌青青的感受,不好对她家动手。本以为最多也就是被人指桑骂槐,明着关心实际嘲笑地说一说,反正皇帝是早说了要给曲家小女儿(曲士廉的)指婚,长宸公主就更不愁嫁,所以虽然因为曲画,让曲家女儿的名声有些瑕疵,到底无关品德,对曲青青影响不算很大。哪知道竟然有这一场祸事!真应该早早……
未几,皇后的人回来了。
皇后本来就只在意青青会在这次的事情上有什么损失,所以她手下的人自然也更侧重于打听这方面的事情。只知道曲画还没有被提审,在牢里关着,应该没受什么罪。重点是现在许多流言蜚语——那些人可不管曲画是不是无辜的,他们直接无视了案子还不曾审问清楚,直接就默认曲画是谋害了亲夫的罪妇。除了讨论她应该受什么刑罚,就是顺带也说,曲家女儿如此德行,曲青青也没资格当她的“玉德妃”,合该审一审,最少要罚一罚。
这在现代人看来简直是莫名其妙,可古人本来就讲究族人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多少家族里,因为某个女子做出类似淫奔、通奸、忤逆公婆、谋害丈夫小叔小姑等事情的,甚至会使得族中外嫁女被休弃,未嫁女自尽的……
曲画这件事,若是坐实了,除非章和帝相当昏君,否则就必须对玉德妃曲青青做出处置——比如,贬为九嫔一下,并且终身不得晋位之类的。就算是最后证明了清白,曲画也名声全无,只能青灯古佛了却残生。曲青青的名声也会有瑕疵,毕竟一说起来就是“姐姐上过公堂、下过大狱什么的,即使无辜,到底不好听呢。章和帝爱惜羽毛,说不得就心生不满,渐渐疏远。
皇后听了禀报自然怒不可遏,摔了杯子。
“这宫里长舌妇怎么永远除不尽呢!赶走一批又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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