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是疑惑,但对妖毒并不清楚,也不敢怠慢。
小剑从怀中取出药瓶,在每个竹屋里,皆有一些蓬莱常备药物,这次出来,顺手带回,本想给爹娘留下。
伸手去取,“啪”忽的,白袖横过眼前,截住了我的手,被人牢牢扣在手中,紧致的黑色袖口,金丝绣纹,华美而内敛。是他,拓拔宇珪。
“宝妹,当年的事……”他紧握我的手,有力而炽热。
心中划过丝丝灼痛,拧眉抽手,他却握地越发紧:“宝妹,当年的事你该知道我是情非得已,如不那样做,死的人或许更多。对不起。”他真诚而语,握住我的手稍稍放松,轻捏我的右手,始终不放。
热意从他手心流入我的手背,丝丝温度,如同活物,从手背钻入我的肌肤,爬上我的手腕,他大拇指来回摩挲我手腕内侧,带来丝丝**,让我心里产生丝丝怪异的,无法形容的微热感觉。
这奇怪的感觉能够安抚我对他的怀恨与愤怒,甚至隐隐感觉全身的气力,也在他一下又一下的摩挲中,缓缓流失。我陷入这从未有过的古怪感觉中,疑惑而茫然,为何连带心头,也开始慢慢发热?
“请放开小姐。”小剑推开拓拔宇珪,拓拔宇珪倒也能站稳,他收回药瓶肃然而立,面容微沉,“你握地太久了,男女授受不清。”
“啊,对不起。”拓拔宇珪匆匆收手,山风刮过手背,扫去徘徊在我手背上的丝丝热意。我也从这奇怪感觉中抽离,抬眸看他,他抱歉不已,目光诚挚,视线深深注视我的脸庞,眸中是我清晰倒影:“宝妹,你可知当年的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在替你担心,求神明护你安康……”
“小姐。”忽的,小剑打断了拓拔宇珪的话,拓拔宇珪看向他,他依然面无表情,“小剑好像觉得皇上不用疗伤了。”
我怔然,回神时不由得发笑:“好,我们走。”
“恩。”小剑不看拓拔宇珪一眼,朝我而来,拓拔宇珪微微拧眉,抬手不疾不徐地拉住小剑的手臂,垂脸沉语:“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小剑不答。
我准备乘柳簪离去,却听见诸多人的脚步声朝这里而来,皱眉挥去柳簪,柳簪插入发间之时,已有呼喊而来:“主子——主子——”
“主子——主子——”
看来拓拔宇珪的人来了。奇怪,拓拔宇珪怎么突然来我们小小桃花镇?回头看他,他依然紧拉小剑,怪了,他为何不让小剑走?
莫不是拉不住我,才紧拉小剑?
“喂,你来我桃花镇做什么?”双手环胸疑惑看他。
他坦然一笑,抬眸朝我深深看来:“看你。”
清风扫过,带来满树林树叶轻吟的声音:“沙——沙——”丝丝缕缕的回忆,浮现眼前,六年前,十七岁的少年将军,带上十二岁的我与小剑,在这林中,打猎嬉戏。午后阳光,斑斑驳驳,我们一起躺在林荫之下,听他的故事,还有最后那声誓言:“宝妹,小剑,放心吧,会让你们过上太平日子的。”
那时我总是崇拜地看这位少年英武的大哥哥,他伤好之时,常常背我穿梭山林,小剑奔跑在旁,一起快乐欢笑……
“抓刺客——”旁人聒噪的喊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眼前少年将军已不在,而是器宇轩昂的青年君王。他比当年,更加成熟稳重,眸中慧光闪耀,已经无法猜透他的缜密心思。
他扬手呵退手拿刀枪而来的侍卫,沉脸扫视众人:“退下”君王威严立现,让人莫敢仰视。
“是”便衣的侍卫匆匆退到一旁,他们也是一身胡服装扮,牵马的牵马,拿弓的拿弓,看似打猎。
一人牵上马,他却接过牵至我的身前,对我温和微笑,伸手到我腰间,触我腰身之时,我立刻闪身,戒备看他:“你做什么?”
他垂眸一笑,复又抬眸看我,神情坦然:“自然抱你上马,宝妹,你忘了,以前都是我抱你上马。”
以前……那时我还小,因为个子矮,自然够不到马镫,每次皆是他横抱我上马。可是,现在我已成年,莫说能够到,我是女子,岂能被他横抱?现在我可不是在蓬莱扮演男子,能够与他洒脱拥抱。
心里也一时尴尬,周围目光流转,越发暧昧。心生烦躁,拉住马缰,沉语:“我已经长大,自会上马。”翻身上马,俯看他的笑脸,他依然热热将我注视。他的目光咄咄,让我无法直视。
总觉对视之时,会觉视线被他灼烧烫伤,心跳也会不明所以地紊乱,这视线好奇怪,好灼热。
他伸手又握住了我拉住马缰的手,我立刻抽手,他再次紧握,灼热的手心将我的手轻捏,突然,他一跃而上,竟是直接坐于我的身后,双手环过我的两旁,握住我轻握缰绳的双手。
倏然间,我有种步入圈套的懊悔感。
“小姐”小剑因此而紧张,他立于马下,身背包袱着急看我。平日没有表情,神情呆板的他,也会因为其他男子突然侵入我的身周而急。
“小剑,你乘另一匹马,此马载不下三人。”身后是拓拔宇珪淡定坦然的话语,小剑伸手抓向缰绳之时,突然拓拔宇珪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四蹄飞跃,小剑抓空,我立刻后望,他朝我们追跑几步,慢慢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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