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王爷这才‘哎’了一声,不舍的放开无忧,“快去你娘那儿,这三年可没把你娘想死。”
无忧离了王爷怀抱,款款走到平阳公主面前,拜了下去,“娘。”这声娘并非为了这身份而叫,她打心里当着平阳公主是自己的娘,只是过去不能叫,也不敢叫,现在可以全无顾虑的叫,心里喜忧兼半,一时间反而没了更多的话说。
王妃上前把她拽了起来,“又没外人,何必行这些大礼,回来就好。”握了她的手不再放开,拉了她依了自己坐下,才看向站在一侧的白衣少年,面色温柔,“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吧。”
“谢王妃。”白衣少年又向王爷一揖,唤了声“王爷。”等王爷也坐定,才在下首方坐下。
丫头忙给无忧和少年送了茶来。
无忧越加的好奇,他穿着打扮,都是极普通的,然言谈举止却得体得叫人寻不到丝毫错处,就算皇家王子也不见得及得了他。
而且还能在贵为平阳公主的姨娘前面得个座,实在想不出他是何许人。
王妃将白衣少年看了一阵,满心欢喜,“王爷,我就说了,有不凡去寻,不会要你久等。”
王爷点头笑道:“还是不凡有办法,忧儿小时候就只听不凡的话,看来三年不见,还是如此。”
白衣少年只是浅浅一笑,既无轻狂之意,也无卑微之态,坦坦然,“王爷,王妃抬举不凡了。”说罢端了桌上茶来饮,并无拘束。
无忧眸子瞬间大睁,看向那温润如玉的少年,不敢相信这个身穿麻布衣衫的少年就是这府中的管事人,也是兴宁的二夫不凡……
她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不凡,他眸子黑而深,一眼望不到底,只在深不可及的地方,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他侧脸过来平视着她,四眸相对,无忧的心猛的一跳,他平和的目光竟象是能将她的心看穿。
无忧忙将视线转开,不敢再让他望进自己的眼。
这个人自小便与兴宁一起,对兴宁免不了的极为熟悉,行事又如此莫测高深,在他面前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被他所察觉。
以后见了他,还是远远避开才是正道。
她不看他,他却一直专注的看着她,象是要将她每根头发都剥开来。
无忧被他看得浑身象针扎一样难受,坐立不安,索性一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他舒眉一笑,将脸别开了。
无忧暗吁了口气,方才居然会把这么个人看成子言,自己真是瞎了眼。
门外一阵吵嚷,夹杂着端妈妈的声音。
无忧挑眉,有好戏看了。
睨眼看向一侧的不凡,眼里闪着一些幸灾乐祸。
后者只是稳端着茶盅,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细啜了一口,神色从容淡然,好象门外的事与他无关,对无忧不怀好意的审视,也是直接过滤无视了。
无忧眸子忽闪,这个人倒有些意思。
“什么事这么吵?”王爷和王妃三年不见女儿,这才将将见到,便被人打扰,有些不悦。
“是端妈妈,说有急事求见王妃。”下人回禀。
王爷更加不高兴,低骂了声,不识事务的东西,这时候不拦着,还往里面报,大袖一挥,“叫她有事明天再来。”
无忧意味深长的看了不凡一眼,明天来就成鬼进门了。
不凡只是淡然与她对视,浅浅一笑。
这下人虽然是王妃跟前的人,但平时没少得端妈妈好处,也算得上是端妈妈的心腹之一,如果端妈妈倒了,免不得要查到自己头上,虽然惹了王爷不高兴,但人命关天的事,也少不得拼了没脸,也得让端妈妈在衙门过来提人之前见到王妃。
只要见了王妃,这个不凡也就处决不了端妈妈,保了端妈妈的命,凡事就另有转机。
王妃冷眼看着,这人虽然与端妈妈走得极近,但平时也不是个有胆的人,这时惹了王爷生气,还敢杵着不动,怕是当真有事,蹙了眉,“什么事?”
下人低头偷看了不凡一眼,小心道:“端妈妈接了公子的墨梅令,一会儿衙门就要来提人,端妈妈说:她奶大郡主,是打心坎上疼着郡主的,虽然这三年没能在郡主跟前服侍,但没一日不巴巴的盼着,好不容易盼回来了,这一走却再无相见之日。与郡主主仆一场,说什么也要再看郡主一眼,说什么也得跟王妃道个别。”
王妃吃了一惊,和王爷对视了一眼,才看向不凡,“端妈妈可是当年皇上亲挑给无忧的,你当真下了墨梅令给她?”
无忧赫然明了,原来是兴宁的奶妈子,还是皇上亲挑送来的,这么说来这个端妈妈还另有作用,那便是皇上安插在兴宁身边的人,怪不得这么大的势呢。
将嘴一扁,这个端妈妈果然是个有心眼的,明明是想求见姨娘保命,却不象普通人那样,大叫冤枉,而是拿忠心和情义说事。
弄清了这个来龙去脉,越加的有兴趣看不凡怎么演这出戏。
不凡平静的搁下茶盅,淡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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