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顺着她的手指滑开,重新遮了他的眼,她忙又去拈住,撩了开去。
他微侧了脸过来看她,笑了笑,神态是少有的温柔。
无忧笑了笑,看向他的手。
他将和好的陶土堆放到轮盘中间,用用脚趾转动轮盘,双手捧着陶土,陶土在他手中变成碗的形状。
无忧惊奇得‘咦’了一声,他居然采用的是慢轮制做的方法。
慢轮的制做方法比常用的快轮手工制做方法,更难,但做出来的胚胎更薄,更美观。
不过极难把握,所以后来渐渐不再被人运用。
有一次接到的任务,是杀一个隐在去景德镇旅游团里的贩-毒头子,破坏他对方接头洽谈。
随着旅游团参观了景德镇做陶瓷的古老作坊,那时就觉得有趣,很想学上一学。
不过当时任务在身,将人暗杀了,便急急离开,不能如愿。
这时见他居然也会做这东西,觉得极是有趣。
眼见极漂亮的碗形在他手中成形,欢喜得两眼放了光。
可是,每当那些东西刚刚做成,他却揉了去,重新又做,反反复复。
无忧看着一个一个的漂亮器皿在他手中形成,又再毁去,心里象有猫儿在抓一般难受,终于忍不住,道:“喂,你到底要做什么东西?”
“什么也不做。”他顺手又揉去一个刚刚成形的花瓶。
那花瓶光看个泥胚就漂亮得让她心动,眼睁睁的看着花瓶垮了下去,重新变成一滩泥,终于生了气,“那你现在做什么?”
“太久没做东西,手生,练练。”
无忧怔了,看着他沾满陶泥的修长手指,说不出话来……
他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这些东西与他无关,不做了。
可到这里,连茶都不喝上一口,就急急的忙上了,竟是为了练手。
可见他对要做的事,是何等重视,又是何等认真。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看不透……
“喜欢做陶?”他看着她眼里的惋惜,笑了,那笑好象让昏暗的房间也亮堂了不少。
“嗯。”无忧懵懵的点头。
“想学吗?”
“想。”
他停了下来,朝她一偏头,“来试试。”
“可以?”无忧眼睛象落下了一把碎星,忽闪澄亮。
“不过是一团泥巴,有什么不可以。”
他将轮盘转得比刚才快了许多,“动手。”
无忧当真伸了手出去,学着他的动作去捧那团陶泥。
湿润的泥土在旋转中陷入她的指缝,却怎么也不肯听话,任她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手上还是一团乱七八糟的泥巴团。
额头上渗出汗珠,抬手随意一拭,接着去捣鼓那团泥,浑不知一张脸被自己东一下,西一下的抹成了花猫。
开心托腮看着,眼里荡开融融暖笑。
眼见轮盘渐渐停了下来,无忧手中只是一滩烂泥巴,气妥的呼了口气,向他瞪来,“你说教我的。”
开心看着她小花猫一样的脸,咧嘴笑了,也不说话,重新将那团泥揉好,转动轮盘,“再来。”
无忧虽然恼他光说不教,仍忍不住伸手去握住那泥团。
开心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背,“跟着我来。”
183 似曾相识的暧昧
无忧玩了这一阵,虽然没有捏出东西来,却看出这里面的蹊跷,就是要掌握力道和松紧度。
他这么做,正是教她掌握松紧度,将手背贴着他的手心,随着他的手的收紧而收紧,放松而放松。
没一会儿功夫,她手心中渐渐出现一个简单的罐子形状,欢喜得整个人都象要飞去。
他温暖的掌心紧贴着她冰冷的手背,看着她眉飞色舞的眉眼,如同孩子般,笑得合不拢的嘴,心里软软的漾着一汪春水,一动不想动。甚至想,就这么一直这么坐下去,直坐到化成石。
无忧两眼却只看着手中罐子越来越圆,越来越薄,笑个没完。
到得后来,感觉他的手不动了,轮盘也停止转动。
手中的罐子很快走形,睁圆了眼,急叫道:“坏了,坏了,要坏了。”
罐子软巴巴的开始放下垮,再不施救,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无忧不见开心有所反应,抬起对来,见他怔怔看着自己,眼底是望不尽的黑,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手上一湿,低头见那罐子彻底的垮了下来,覆在手上,第一次做出来的陶器就这么没了,怔住了。
接着,怒了,抬头吼道:“白开心。”
开心被突来在的大吼吓了一跳,骤然回神,对上她的怒容,不知她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变了脸,“怎么?”
“你说怎么?”无忧恨不得把手上泥巴摔到他脸上。
开心随她的视线移下,垮下来的陶泥将他们的手一起包裹住,紧紧的,心里一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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