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主动承认自己不该出来乱逛?
桓玹并没有给锦宜“痛改前非”的机会,他突然握住锦宜的手,拉着她往深巷里走去。
“三、三叔公?”锦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本想停下来,但自己的力道跟桓玹相比,简直“轻如鸿毛”,只能身不由己地加快步子,生怕慢了一步就失去了直立行走的机会,而是横在地上被他拖动了。
“辅国……大人!辅国大人!桓大人!三叔公……喂!”
忍无可忍,苦苦哀求的声调,最后变成了带着愤怒而毫无礼数的一声“喂”。
桓玹回头瞧了她一眼。
只是这淡淡地一瞥,就足以把锦宜方才积攒的怒气跟勇气都打的灰飞烟灭。
她怂包地重又低眉顺眼,声音也都没有志气地轻了几分:“您……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桓玹并没有回答,锦宜却自己发现了那个答案。
“这种味道,”鼻子掀动,像是先前附身在朱静儿身上的西施犬突然又附在锦宜身上,她仰头像是狗一样地嗅着,然后叫道,“甜梨汤!”
就在两人身侧,是一条隐蔽的狭窄街市,四五步开外的摊位上,摊主正将锅盖打开,一阵热气腾腾地白雾腾空而起,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酸甜交加的气息。
不必桓玹示意,锦宜的双脚有了自主意识般,带着主人飞快地来到了锅子面前。
虽然已经跟那锅子做了亲密接触,锦宜却还嫌不够一样,探头深情地凝视那咕噜噜冒着热气的锅内:“好香啊。”
嗅着空气中酸甜交加的气息,口水已经先流了出来。
背后,桓玹一声不响,只是摆了两文钱在旁边。
摊主正疑心锦宜想用“嗅觉”代替“味觉”,吃自己的气味霸王餐,见状才放心,忙快手快脚地舀了两碗甜梨汤水。
仿佛是小孩儿得了朝思暮想的贪嘴之物,锦宜感激地看着桓玹:“谢谢三叔公!”
桓玹心里哼了声:“再敢叫一声三叔公,就不给你喝了。”
这句话在心里不满地响起,却不肯从嘴里说出来。
锦宜早捧着瓷碗,匆匆吹了吹,也不顾烫,就小心地啜了口。
甜香入喉,顿时喜欢的眉开眼笑。
“就这么好喝?”桓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捧碗,吃汤水,以及那满足的甜笑,虽然他一口也没有喝,却无端已经感觉到那沁甜入心,或许,不仅是入心,还入了骨,入了魂。
“是呀,”锦宜陶醉比眯了双眼,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甜香,“小时候我最喜欢喝了。”
后来长大,又要操持家务,只在家里有闲钱富余的时候才来买一碗,但是郦家闲钱富余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少到近似于无,这甜梨粥虽然便宜,但“吝啬”如锦宜,竟也不舍得出那区区一文钱。
“虽好喝,到底是寒性,不易多喝。”桓玹说,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当儿,锦宜已经迫不及待地连吹带喝,几乎把一碗都吃光了。
“是是,”锦宜猛地醒悟过来,忙收敛了一脸笑,把碗放下,讪讪道:“三叔公你喝。”
桓玹端起面前的汤碗,也学锦宜的样子吹了吹,想了想,放在她的面前:“我不喜这种甜腻之物,你喝了吧……只是喝多了对身子不好,下不为例。”
锦宜的眼亮了亮:“好。”她点头如啄米地答应,举起双手恭敬地把那一碗接了过去。
这一次她学乖了,慢慢地捧在掌心里喝,大概是因为那句“下不为例”,所以格外珍惜现在的每一口。
“上次……为什么对素舸说谎?”桓玹突然问。
他忽然在这个时候问起……锦宜一愣,继而答道:“因为,您叮嘱过,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曾见过您。”
桓玹当然知道桓素舸的手腕,她若想知道真相,一定会用各种方法“威逼利诱”让人招供。
但锦宜……以目前这种“低级段数”的她,居然并没有给桓素舸得手。
“你……这么相信我?”他凝视着面前的女孩子。
这本来是个拍马屁的好时机,何况才吃了甜汤,嘴里甜滑的很,此刻说两句哄死人不偿命的话应该是容易的。
但是望着桓玹沉静的眸色,就像是有一只手把那些哄人开心的话给死死地按住了。
锦宜眨了眨眼:“那三叔公为什么也没有承认?”
锦宜指的,当然是在桓府的时候桓素舸套桓玹的话,桓玹却丝毫不为所动之事。
两个人的联手,才完美地瞒天过海。
“那是因为,”桓玹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像是先前喝下的甜汤,突然在心里成了形,成了一只完整的甜梨,鼓鼓涌涌地塞着锦宜的心口。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
“我、我该回去了……”莫名地,锦宜有些心慌。许是喝了太多甜汤的缘故,“子邈子远……不知怎样了,他们也会担心我。”
桓玹看着她变得讷讷的神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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