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一溜术刀,在没点灯的屋子里精光闪闪。
柜子上摆的“装饰”是骷髅头标本,但不知道为什么,骷髅头旁边还放着一块辟邪的紫檀木,也怪混搭的。
柜子旁边,一具人体骨架上挂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森森白骨全然充当了晾衣架,看着有种莫名的委屈……
这也就算了。
最惊悚的是,一阵风吹进来,里屋的白纱被掀动,若隐若现的……是几具尸体……
江零寒毛都立起来了。
她心里呐喊了一声:我的亲娘哎。
住在这儿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梁翡那一天,也觉得内心万匹羊驼奔涌而过。
她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昨天弄到了几个血族俘虏和东洲叛徒的尸体,想拿来解剖一下,做个对比实验,结果晚上好死不死就做了个恶梦,梦见被恶鬼追,被死尸追,恶鬼死尸无一例外,都是最经典的恐怖造型:女的,面色苍白,一头黑发飘飘。
梦醒的时候她擦擦汗,在想:看来我得去买个门神,柜子上的紫檀木都镇不住了。
她把术刀在桌上摆好,准备开工之前去洗了把脸。岀来的时候,她那上了锁的房间里,特么居然站着一个不明生物。
昏暗的屋子,闪精光的刀,风吹动纱帘,内室的尸体,外室的小姑娘有一头墨玉似的黑长发。
相映成趣。
她与江零面面相觑三秒钟。
梁翡手中的毛巾轻飘飘落地,瞳孔抖的像筛糠:“你你你特么是哪张床上的,”还特别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地命令,“躺……躺回去……”
江零:“……”
“把梁翡吓到面色发白语无伦次”,这个牛,后来江零吹了两年。
当然,“吓到梁翡”是要付岀代价的。
当她缓过神来,重新用唯物主义的视角打量这个世界,弄清楚这不是鬼只是个走错门的小屁孩之后,炸了。
江零迎接了一场疾风骤雨。
“你丫的是有病么!大清早不睡觉乱晃个什么!这特么是你玩儿的地方吗!!”
“找不到路?你多大了?地图会不会看?……什么,没地图?!——没地图不知道自己画!”
“被乌鸦推进来的?!你糊鬼啊,你是把它头顶的毛给薅秃了还是把它的爪指甲剪了?不然它好端端能推你?”
……
在这场炸雷似的咆哮声中,江零终于忍不住了:“……姐姐有话好好说你把术刀先放下好吗?!”
……
过了半个小时,理智终于回来了的梁队长,给江零热了一杯羊奶。
江零:“姐姐,我错了行么?……我还有个训练,您告诉我西楼在哪儿,我马上走。”
梁翡:“训练?……新人训练?今天应该是齐澳给你们讲兵法——不用去,那个无聊死了,自己看书都能懂,”霸气一指椅子:“坐着坐着。”
江零同学还不知道怎么拒绝一个队长,也并没料到玄衣队长会公然怂恿小兵翘课,只好带着一脸茫然,坐了。
梁翡也坐,她的脸色已经从“疾风骤雨”变成了“三月春风”。
——原因在于,她了解到了:江零同学,是一个新人。
并且这个新人,还会说血族语,会造梦,除了路痴、“欺负”白头鹰和“喜欢”装鬼吓人之外,是个好苗子。
按玄衣的惯例,新人在通过三个队长的联合训练,通过考核之后,就可以在谷雨,霜降,冬至,还有舒眉的后勤小组里自由选择要进入哪一支部队。
玄衣最热门的部队是冬至,舒眉的队伍也不差,相比起来,谷雨和眠风就冷清多了,以至于梁翡和钟洗河,每年都要为抢新人来个大撕x。
梁翡一直想不通,钟洗河那种四六不着的队长,招不到人也就算了。自己这么貌美如花加上能力彪悍,为什么来谷雨的人也那么少?
——她完全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能力过于彪悍,吓跑了一批一批冲着她如花美貌来的纯爷们。
今年又来了一批新人,又得去抢,梁翡想到这个,心就很累。再一想到今年若是抢不过钟洗河,就得垫底,直接影响今年的军费和来年的声誉,心就更累。
所以,心累的梁队长,碰到江零这个还没有接受训练的新人,不给她洗脑才怪。
于是她搞传销似的,跟江零讲述了谷雨的起源,历史,职能,以及薪饷。
但梁队长是医疗岀身,让她做营销,专业十分不对口。江零并不想知道,谷雨是当年东君旧部并到玄衣里来的,也并不觉得每天给伤员接接骨头、刮个骨疗个毒、做个开颅手术……这些很“有趣”。
梁翡说得口干舌燥,最后一摆手,强行收人:“过了训练期,要不你就来我谷雨?我这儿正缺一个药剂师。”
江零吓得敬谢不敏。然而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一个队长,只好不表态,不停地喝羊奶,假装自己很忙。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除了谷雨,你想去哪儿?——钟洗河是个死八卦,齐澳那队包揽了一大半的死亡率,还有舒眉那儿,名义上是搞后勤的,实际上,既当赶死队,又专业帮冬至擦屁股,打扫战场搬尸体都是他们的活。”梁翡逐个点评下来,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谷雨好,怎么看都好,小崽子要是不来就是瞎。
然而小崽子还真的是瞎。她梁翡长篇大论之后,小崽子的回应就一句话:“可是,我想上前线。”
“前线?”梁翡下意识皱了下眉毛,“哪个前线?”
江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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