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爪子突然一顿,它有点明白了林卿源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爱一个人,不是护于翼下拢在手心,而是给她长剑,赠她盔甲。
看她受伤,让她摔打,再心疼,也只能放在心里,不能拦,也不能扶。
林卿源抱着手,在背后悠悠地用山鬼语来了一句:“您一个五百岁的盛年人,还真是没个小孩儿活得明白。”
——得了,还在这儿磨蹭什么,寂静山不管晚饭,赶紧走。”
狼兄:“……”
被儿子打了脸的狼兄只能忍着,但他委实不放心把儿子丢给纪小弟:才十来天,胳膊肘子就已经拐到十里开外了,这要长期下去,还不把自己老子姓什么忘了?!
于是,狼兄委屈求全,抓住了纪小弟的袍角,龇着牙,露岀一个笑来,强行卖萌:“算了算了,既然我儿子不走,那我也不走了——你不介意我住在这儿吧?反正你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况且这鬼地方冷成冰窖了,我在里面活动活动,也是增点暖……”
纪小弟被这个萌卖得心里发怵,赶快甩锅:“这事儿啊,你别问我,我说了不算,得问我们少将。”
狼兄爬起来,对林卿源甩了甩尾巴。
林卿源扫了它一眼。
狼兄发顶着这道目光,把尾巴放了下来。继续发挥大无畏且不要脸的精神,索性往地上一坐,一副“老子就赖这儿了”的形容,话还说的十分理直气壮:“哎,林少将,别那么小气行不行啊?可是我把你家小姑娘从雪狮嘴里叼来的,我是救命恩人!……你们东洲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救命之恩……”
纪小弟接下茬是没过脑子的:“以身相许。”
林卿源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纪小弟一个激灵,咬到了舌头,颤巍巍地找补:“我是说……我许,我许。”
狼兄歪了歪嘴角:“……你想得美。”
……
江零醒来的时候,首先听见的是窗外又急又密的雪声。
她先动了一下手指,心想:不错,老娘还活着。尚有知觉。
正要一个翻身坐起来,她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盖在她的被子上。
——那是一件玄色大氅。
于是江零那一个翻身就没翻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想:这件大氅的主人,也在这儿么?
这么一想,莫名地心理负担就重了。开始思考:要以一个什么造型起身,比较能不显锉。
……事实上,几天昏迷不醒,头发乱的像鸡窝,脸色白里透着青苍的江姑娘,以什么造型起身可能都显得锉……
她正在纠结,耳边就跟炸雷似的炸起梁翡的惊呼:“醒了醒了!……没瘫!能动!少将你快过来看!!”
江零:“……”
一只手探上她的额头,随后,那个偏低偏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醒了?试试看能不能坐起来。”
江零挣扎着想起身,伤没好利索,动一动还疼,便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
下一秒,坐在她床边的人就伸手,把她从被窝里抱了起来。
他脱了大氅,身上只穿着黑色的军服。
不像平日里的严丝合缝,今天他将扣子松了两颗,领口敞开了一点,能看见漂亮的锁骨,而那么一抱,江零的下巴正好蹭在他的颈窝,他的气息全都扑了过来。
凛冽的,硬朗的,温柔的,还有……浓烈的荷尔蒙。
没有镜子,江零实在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却能听见梁翡在旁边凑趣:“脉搏快了,小姑娘。”
江零:“……可能是饿的。”
一眼瞟见桌上的个食盒,赶紧问:“那个食盒里是什么?能吃么?”
这个话题转得非常成功。
梁翡一听,立刻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介绍:“我做的,最近开发的新菜品:梁氏烧鸡。本来是带过来自己吃的。没想到你醒了,少将也在这儿,就便宜你们了~”
江零正要接筷子,林卿源手一抬:“……你等等。”
“梁翡,你先过来,自己尝一口试试。五分钟之后要是你还活着,我们再动筷子。”
梁翡:“……”
这倒不能怪林卿源嘴毒。梁队长的厨艺有多恐怖,整个寂静山的人都领教过。
当年她曾经一时兴起,偷偷拿自己做的菜去喂林卿源的白头鹰和齐澳的豹子,结果两天之后,白头鹰头上的一撮毛、豹子爪上的毛都开始疯狂的掉,白头鹰甚至还岀现了谢顶的征兆……
其实,最恐怖的还不是她厨艺差,而是还偏偏勇于探索,比如这回,她就十分有创意的、把苹果橙子香蕉和鸡放在一锅烩了,其美名曰“营养均衡”,但卖相十分魔幻现实主义,也就江姑娘这种不怕死的,还敢举筷子。
林卿源嫌弃的看了看“梁氏烧鸡”,转头问江零:“你饿了?”
他离得近,说话的时候,又苏又低沉的声音全撩在耳边。本来只是想转换一下话题的江零,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
他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卷了一下袖子:“你等着。”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江姑娘下巴都要落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已复活!各位晚安!
☆、临考
林少将不仅能下厨,下厨还能下得十分具有观赏性:切菜刀工了得,不知道是不是用上了什么厉害的刀法;单手打鸡蛋,比帝京桐巷的煎饼大师傅还顺溜;掂勺的动作非常娴熟,配上卷起的袖子,露岀的一截手腕,漂亮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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