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换身衣裳,你松手。”
恰好外间青梅两个也已将一应沐浴用具备好,季绝浅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迈进屏风后:“我去替你拿换洗衣物。”
失了温度许久的身子接触到温热的水温,直让人舒服得想喟叹出声。整个人沉入水底,夏天依撩起一缕散落在前胸的黑发顺到耳后,眨着一双清澈的黑眸抬眼:“太子还不出去?”
片刻前为她褪下衣物时就被撩起一身火的季绝浅,有苦难言。
躬下/身子拭了拭她额前的温度,确认她不曾受凉,他咬牙切齿的留下一句:“看在你受惊的份上,今日暂且放过你!”就逃也似的离开。
夏天依直接无视。身子继续往下缩了好几分,直至下颚以下全都被水埋住,才稳住身形在浴桶边沿靠着。
是想和他闹闹别扭的,却又矛盾的舍不得让他烦心。皇室你争我夺本就让人烦心,他肩上的担子,从身份被说开,皇帝立储之时起,就不可能卸下。
肃清朝政,哪里又是三言两语就可完成的小事?其中艰辛,从他日渐消瘦的身形中就可看出一二。
不是不知,他每日虽说都陪着她早早就寝,可一待她熟睡,他又起身钻进了书房挑灯夜战。
他书房那方书案上的文牒,一日多过一日,他却好似不知疲累一般,竟还能每日都抽出时日待在西乔园陪着她嬉笑玩闹。
分明是个不喜权势之人,心中却又盛满了天下事。许是连他自己都不自知,他有多适合这万人之上的位置。
那么问题又再次浮于水面,偌大的皇宫,宫阙无数。后宫面积之大,又怎会只住了她一人?就算他有意,朝中百官,谁又会许他这般胡闹?
莫说现下他只是假意亲近范丹琳,就是那时他当真与另一女子鸳鸯戏水,她也没有立场多说什么。而在这偌大的后宫里,善妒者,向来是不讨喜的。
这一想便入了神,就连季绝浅取好干爽的寝衣送来,她也不曾察觉。
季绝浅本是掐着时间点进来,原本料想这时她该是已经洗好,哪里知道那人却靠在那处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手将臂弯上挂着的两件寝衣放好,他撸起袖子直接把人从水里抱出:“也不怕被冷水凉了身子。”
带了轻责的话语听在耳里,格外暖心。
身子猛然拔高,夏天依微惊之后回神。夜间的凉风不停,吹在尚且带着水珠的肌肤上,带起阵阵冷意。下意识环在他脖间的手松开,她捂住他的眼害臊:“放我下去!闭眼!”
他喉间不曾压抑的低笑声,声声入耳,格外明显。
“哪处我不曾碰过?”
那般不正经的语调,极少从他嘴里出现。夏天依撇嘴,果真天下乌鸦一般黑。
吐槽归吐槽,不该松的手,仍旧牢牢的捂在他双眼间:“不许看!”
她固执起来态度能有几多坚定,季绝浅心知肚明。到底怕她被凉风吹伤,他依言阖上眼帘:“好,不看。”
他向来是一言九鼎,听到承诺,夏天依移开手,背过身极快的将衣裳套好。
正要去系衣襟的盘扣,熟悉的温热就袭上后背。他伸手,从后将她抱入怀中。脑袋搁在她发顶,悠悠的叹气:“天依,你要信我。”
系着盘扣的手僵住,夏天依微微阖上眸子,不曾开口。信与不信,不过三言两语。在现实面前,又算得什么?
微顿之后,她不甚在意的笑笑,继续扣着手边的那颗扣子。
“其实你我都明白,身处高位,又怎会事事如意?你有你的责任,在那个位置上,本就不该存着儿女情长。像今日这般的情形,往后只会多不会少,你也会有心无力。这是寻常事,你我终需习惯。”
他胸前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裳熨帖在脊背上,在这夏日,觉出的不是温暖,而是灼人。
季绝浅好似不觉,手臂不断使力,将她牢牢的困在怀中:“我说过只有你一人,便只有你一人。信我,天依。”
扣完最后一粒,夏天依的双手脱力般的在身侧垂下,眉眼间的神色看不真切:“那你可有想过,你的朝臣百官?”
脑袋垂下,似有若无的轻吻她颈侧,他含糊低语:“如若,太上皇便是一生只娶一人的先例?”微微将她推离开怀抱,他牢牢的锁住她双眼,“我说过,这些我都可以解决,你只需信我就好,恩?”
宛如被蛊惑,明知不定因素太多,夏天依还是在他的示意下点了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我来道歉了。这段时间以来更新极为不稳定,对不起!
但是放一百个心,绝对不坑!!!!
☆、第111章 心思
昨日落水一事本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却在第二日传遍了整座行宫, 若非皇帝下了命令, 隐隐还有要外延的态势。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皇帝自是不会睁只眼闭只眼的让它随风而去。第二日清晨不到辰时, 皇帝便怒火中烧的传唤了太子爷。
两人在书房一待就是大半个时辰,足以见皇帝将太子训得多么厉害。
听完查探情报的侍卫汇报的情形, 挞承闵饶有兴致的把玩着玉石扳指:“去, 将范丹琳带来,告知她父皇有意让季绝浅接她进府, 季绝浅不曾应下。”
一直笔挺站在他身侧的苏木抱拳领命:“是。”
小坐片刻,估摸着皇帝该是要放人了, 挞承闵起身往外走:“走,随本宫将太子妃请来看出好戏。”
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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