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然后沐浴,借着灯翻了几页先前看过的那本书,这才上床歇息。
季绝浅送了挞姓三兄妹到宫门,原是不打算进,不想转身便碰上了莫箫。巧在今日皇帝设宴宴请群臣,莫箫便硬是拖了季绝浅与他一起。无法,只得一同前往。
知他明日便要随新晋王妃回缘朝省亲,那些年岁相当,往日里对他存着些敬畏的臣子,陡然胆子大了起来。在莫箫灌了他三杯酒之后,竟都上前效仿。皇帝在首位笑看着这处,他又不好弗了皇帝的面子,只得一一喝下。
也不知被灌了多少酒,等到亥时散场,他难得的有些头晕目眩。布局先时已经被季绝浅打发回府,看着醉醺醺的某人,莫箫只能亲自送他回府——毕竟,今晚的酒,有一半是出自他手。
临到王府大门,莫箫又犯了难——这是,要把这尊佛送与何处?
走进大门,便见青双从前面侧廊经过,莫箫忙唤住:“你们王爷往日里在何处就寝?”
青双是见过莫箫的,先行了礼:“见过莫大人。”然后侧身让路,“王爷平日里都是在西乔园就寝。”
西乔园是夏天依的院子,莫箫自觉他一个大男人过去不好:“你在前面领路。”
一路走过,王府下人见着季绝浅由莫箫架着走来,都有些吃惊。平日里王爷做事极有分寸,何时醉过酒。
路过中堂,有丫鬟从这处走过,青双忙唤住:“去厨房煮碗醒酒茶送到王妃屋子里。”
丫鬟应了,几步跑远。
季绝浅酒品倒是极好,全程安安静静的借着莫箫的力往前走,不曾开口说过一字。
西乔园向来是无人值夜,玉霞检查完夏天依的屋子,刚要离开,便见前面来了一人,手里端着一碗茶汤。正要开口问怎么这时候送汤来,又见青双身后跟着两人走了来。临近了才知是莫箫与季绝浅:“玉霞见过莫大人。王爷这是……”
“醉了酒,王妃可曾睡下?”莫箫仍旧架着季绝浅,额头微微的沁出细汗。
“已经睡了。”
莫箫眉峰一跳,难不成还得他来伺候他洗浴?颇有些嫌弃的把人扔给玉霞扶好,莫箫转身就走:“醒酒茶撤了,送他进去休息就好。”
这些事原是丫鬟也干得的,只他季绝浅,死活不肯。他是不敢擅自做主,若是今日破了他的戒,明日还不知怎么被他折磨。
府里待了许久,季绝浅的这点要求玉霞也已经弄清楚:“莫大人慢走,今日辛苦。”
送走莫箫,玉霞与青双一人扶住一边把季绝浅弄进了屋子。脱掉外衫鞋袜,颇有些费力的把人在夏天依空出的床外侧安置好。又拧了帕子稍微替季绝浅擦了擦脸,两人关上门回房。
向来一个人睡惯了,身侧突然多了一人,便觉得挤得慌。夏天依被这股子不适唤醒。
玉霞走时在屋子里留了一盏小灯,借着烛火,她僵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放大的俊颜就这边突兀的入眼。空气里散落着零星酒味,他闭目睡得安稳。
来不及思索他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床榻之上,她躬身便要起来。速度到底不及他,锦被都还不及掀开,他就已经转了一个身,右手下意识的搭上她腰际,使了力道将她拉向自己。
浓烈的男子气息环绕在周身,夏天依的身子瞬间僵硬。微抖着手伸到腰间想把他的手挪开,却被他一个反手就轻而易举的握住。
季绝浅睡得半深半浅,鼻尖环绕的皆是阵阵既熟悉又陌生的馨香,软软的物什抱在怀里触感极好,可是好像那物什有点不安分?不停的扭动挣扎。索性伸了另一只手将她更牢的圈住:“乖,不闹。”
低沉的嗓音,似呢喃一般满是宠溺的话语,夏天依不觉沉溺。这一分神,他的左手便轻而易举的绕过了她的脖颈,将她更紧的圈入怀中。
左手被禁锢,身子遭挟制。如此亲密的交颈而卧,黑夜里,她的脸红透。
他好似累极了,睡得如此之深,若是吵醒他,是否不厚道?看着他浓郁的眉眼,夏天依窝在他怀里,缓缓闭眼。
仅此一次,任性仅此一次。
宿醉使然,季绝浅难得的晚起了半刻钟。揉了揉泛着疼的头,掀被坐起。刚要下床,就发觉这不是他的卧房。心头一紧,忙转头看向身侧。空空如也。心里的石头落地。
尚在外间准备进来的夏天依,看到他那如释重负的表情,转身离开。如若不是惦记着要早起躲开,如若此时她还在熟睡,他当如何?
用过早膳,二人进宫辞行。帝皇帝后一番叮嘱,然后亲自送了他们出宫。季绝浅此行还得查清十六皇子之死,身为左右手的布局,自然是忙得紧。夏天依只在出发那日见过他,后面便再未看到过,想来是被季绝浅派去先行调查一二。
西疆离挞国京城不远,只用了五日时间,马车已经踏入缘朝结界。
夏天成驻守西疆多年,深受百姓拥护。听着城中百姓对自家二哥的赞美之词,夏天依笑靥如花。
古籍里说西疆算是个蛮荒之地,百姓多残暴,蛊毒之术盛行。夏天依来时还有些将信将疑,现下看来,多是杜撰。
马车在将军府门外停下,夏天依颇有些急切的直接就自个儿跳下了车。碍于身份,虽迫不及待,也只是在车旁等着季绝浅。
布书几步越前,先去大门那里投帖子。
也不知道季绝浅让他说了什么,守门的小厮看来的眼神有些惊诧。夏天依垂了眸子,不曾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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