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外,他逆着光,一步一步稍显急切的朝她走来。至于夏洛,完全被她忽视。
一时之间分不清梦境现实,心中有失而复得的喜悦。看着他越发近了,却是陡然积了怨,不愿再理。
“我儿,可算是醒了。”顾流苏上前,将人抱进怀里,眼里均是心疼。
收回目光看向顾流苏,所有的后怕通通上涌:“娘,娘。”带了哭腔的嗓音,惹得人分外心疼。
“娘在。”轻抚夏天依的后背,顾流苏眼中也是百转千回,“娘在。”
一是遇难存活之后的庆幸,又是久别相逢的喜悦。情绪堆叠,难免失控。
两个男儿,心中虽有触动,也只是立于一旁看着。
里面情绪正值高涨,玉霞匆匆来报:“王爷,布局求见。”
敛尽神色回头,他的嗓音含着几分低哑:“可有说是何事?”
“不曾。”想了想,又急急补充,“不过玉霞看他面色有几分焦急,该是要紧的事。”
布局向来淡然,遇事稳妥。焦急,倒是少见:“你留在此处伺候。”转过身,礼数周全,“岳母岳父,绝浅去一趟,天依劳烦您二位照顾。”
顾流苏与夏天依此时哪里看得进其他,夏洛见着,颇为无奈:“去吧。”
出门,布局面朝门而站。看他出来,上前两步,压了声音:“王爷,布局可否请休两日。”
自追随他那日起,布局就从不曾休过。头回请休,季绝浅难得有了兴致追问:“因何事?”
布局垂了头,声音微低:“莫大人前日遇刺。”
他眸中精光更甚:“哦?何时你对莫大人的事也如此上心?”
布局也不遮掩,倒是大方:“自明白他是王爷之交时。”
有用的话,想来也是套不出。季绝浅摆手:“去吧。”
“谢王爷。”喜形于色。
主仆二人一向里,一向外,各自离去。
内室已经不似先前离开时的模样,夏洛顾流苏坐在夏天依床榻边,三人话着家常。季绝浅本是不打算进去了,不想顾流苏转头就见到了他:“绝浅,过来。”
话里带着那种母性的温暖,如何也无法让人有拒绝的心思。季绝浅走过去,两位长辈便笑着让出了位置。
“府里还有事情不曾处理,爹娘先回,明日待你休养好,两家人府里聚了细谈。”轻抚夏天依后脑,夏洛话里净是温润。
虽是不舍,也明白这皇宫后院又岂是随意进出的地方。夏天依拉着顾流苏的手撒娇:“等天依能下地行走了,马上就回家。”
“这急性子何时能改改。”轻拍她的后脑,母女俩相视而笑,“你好些休养,爹娘回了。”
季绝浅亲自将两人送至宫外,临上马车前,顾流苏拉住他:“岳母不管你与天依究竟是如何成为夫妻,眼下你既已娶她进门,就不许再负她。”
回到寝殿,玉霞正端了银耳莲子羹在一旁,哄着夏天依吃些。
夏天依着实是没有胃口,满嘴都是先前药汁的涩味。看玉霞始终拿着碗候着,索性伸手拉高锦被,整个人都躲了进去:“不吃不吃,玉霞你就莫要再劝我,实在是吃不进。”
难得一见的小性子,倒是十分有趣。
玉霞正要继续劝她,季绝浅接过她手里的那只碗,示意她先出去。
烫手的山芋有人来接,玉霞自是乐得轻松。福了礼叫上殿内候着的其他几人一起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夏天依并未察觉殿内已经换过一人,仍当做是玉霞在候着,软性子又露几分:“你若是再不走,小心我打发你出府。”
分明是唬人的话语,通过锦被传来却软软的不见丝毫威力。饶是在以前,季绝浅也从不曾见过她这一面。初见,便觉着多有趣味。也不吭声,只伸手作势要掀她的被子。
被下那人将被拥得更紧,声音闷闷的:“玉霞,不许胡闹。”
眼见着威胁没了作用,夏天依闷哼一声:“停,停,停手!”一瞬间就带了哭音,“伤口,好似被拉扯到了。”
伤口被拉扯,可大可小。季绝浅皱眉,也不和她继续胡闹。不曾端碗的那只手一个使劲,便将被子整条掀起。
被子拉开,只见被下的人缩成一团,贝齿紧咬着手背,嘴角流泻出几缕泛着调皮的笑意。显然,忍笑忍得极为辛苦。
眉头几番轻挑,季绝浅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形容。
身子暴露在外带来的凉意,让她经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起疑:“玉霞你何时胆子这般……”大了。未完的话,再看清床边人是谁之后,通通咽进喉里。面上所有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温婉大气:“王爷。”
见她无碍,季绝浅又将锦被重新为她盖上。她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只是面上不曾显露分毫:“起来将这碗莲子羹吃下再睡。”
她仍旧是不从,只是态度不似之前那般无赖:“口中无味,实在是吃不下,王爷就莫要牵强。”
他难得的好讲话,果真不再坚持:“想吃些什么?吩咐厨房去做。”
夏天依摇头,头微微向里侧:“不必麻烦。只是有些困倦,想睡一觉。”说到最后几字,声音已如蚊呐,几不可闻。
困倦是真,本身就不曾恢复,又耗费许多精力,早就提不起精神和玉霞装端庄,这才有了先前季绝浅看到的那一幕。
为她将锦被细细的压好边沿,季绝浅也不曾走,继续搜罗出她那本古籍,接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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