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儿,倒没有别的脂粉味儿,一颗心顿时落回了实处,连声音也柔软下来:“怎么没派人回来说一声?”
“我倒是想啊!”谢逸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瘫在燕云度身上,困意全涌了上来,不住打哈欠:“忙起来昏了头,等想起来要派个人往家里说一声已经是三更了,除非我亲自跑一趟,君平那个懒骨头哪肯特意替我传信,说不定还要笑话我一通。”
“要不……睡会再走?”
“早朝要迟到了!母皇怎么也不改改早朝的时间,若是我能作主,定然改到太阳出来再上朝。”她随口抱怨,回内室去换朝服,未曾察觉燕云度僵硬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随机红包二十个,已修。
第五十七章
程陶事发, 朝廷之上物议沸腾。
谢逸华忍着困意上朝, 原本准备抱着笏板补个回笼觉, 别说站着补个觉, 她都恨不得暂时把耳朵揣兜里, 放弃听这一功能,省得被这帮臣子吵晕。
状告程陶的是三州一府的几名普通百姓,家中有田有奴,又做些运转流通的生意, 来往各地, 赚些差价, 既有胆识也有阅历, 才敢将此事上报朝廷。
程陶在朝为官多年, 升到户部侍郎的位子上,总有亲朋故旧同年座师要为她说话, 从她当年科考的名次到这么多年升官的政绩, 还要捎带着讲讲她在户部的勤勉,全方位多角度的为她进行开脱, 末了还要别有用心的扯到政治党派斗争上去。
“……程大人在朝为官多年, 勤勉清正,怎么偏偏最近就有刁民状告,莫不是朝中有人结党营私, 打压朝臣?”一名年约四旬的官员口沫横飞,慷慨激昂,为程陶辩白
凤帝膝下成年的皇女只有三位:太女、端王、谢安华。
太女大位已定, 人所共知谢安华是太女的狗腿子,她父君恨不得去福春宫给皇夫倒夜香,已经做了庶君,还能张口闭口在皇夫面前自称奴婢,父女俩身上都贴着福春宫的标签,站在太女对立面的只有蓝锦所出的谢逸华。
谢逸华才回宫,朝廷六部的门只摸到了个户部,就被人含沙射影在朝堂上开喷。
她这些年与朝臣隔绝,不曾笼络权臣,培植心腹,外戚又不给力,吵起来只能自己撸袖子上场。
“这位大人可否说明白,想要陷害程大人的是哪一党哪一派?”谢逸华义正言辞道:“陛下圣明,大人一定要协助左大人彻查此案,为程大人洗清污名,免得冤枉了一名好官!”
众臣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端王能蠢到这一地步。谢风华尚能保持太女的端庄,谢安华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也算是笑出了朝中大部分人的心声。
以太女谢风华为首的官员们近来都打起精神等着应对端王的攻击,哪知道这位皇女前几日只在朝堂上打盹,今日甫一上场就说蠢话,真是个职场上的新手,政治林里的菜鸟,徒惹人笑话而已。
那官员正是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席林,与程陶有同窗之谊,也被端王的“耿直”给震惊了:“朝中官员结党营私……难道还能时时处处彰显?自然是极私密的!”端王真是个棒槌,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既然私密,竟还能教卿知道,那定然是你打进了党派内部,获得了确凿证据!”谢逸华状似好心建议:“那还等什么?快将证据交由左卿,何愁不能为程大人洗刷冤屈?”
席林心里将端王骂了几百遍,朝堂上吵架的多了,他又是御史出身,一张嘴铁齿钢牙,咬人入骨三分,当得是一头猛犬,还真没碰见过这么蠢的对手!
席林忿怒不已:“微臣如何能有证据?”端王这不是污蔑他也结党营私吗?
“敢问左大人,都察院办案都是这么捕风捉影不讲证据的吗?”谢逸华十分不满。
左宗梅连半刻都没犹豫,立时正色道:“都察院办案,都是要证据确凿才可定罪,怎可凭三言两语就定罪的?”关乎都察院声誉,就算她再有心想要维护属下,此刻也不敢替席林开脱了。
席林整张脸顿时都火辣辣的,犹如当头被人扇了一耳光,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当真没想到端王在这儿等着她。
如果不是身份悬殊,席林都恨不得扑上去撕了端王那张嘴,她扑通一声跪倒在金殿上,向凤帝重重磕了个头,悲愤呼号:“求陛下为微臣作主,端王殿下她怎可污蔑臣结党营私?”
满朝文武官员投向端王的眼神顿时大改,就连谢风华都认真打量了谢逸华一眼,更别提谢逸华此举又勾起了卫玉荣在端王府受辱之事,她心中对端王的人品再次打了个大叉:真没瞧出来端王生的文雅,却是个阴险狡诈的性子!
“如爱卿所言,似乎最先提起结党营私的,并非端王,而非爱卿吧?”凤帝唇角带笑提醒她。
席林傻傻跪在当殿,恨不得时间回到今日开朝之时,她一定闭紧自己的嘴巴,不去为程陶开脱。
“陛下圣明!”谢逸华可不准备放过席林,继续亲切友好的与她会谈:“敢问席大人,如你所言,程陶入朝为官多年,兢兢业业,就绝对不会做出截留国税之事?卿可敢以自己的官职发誓?”
端王步步紧逼,席林狼狈万分:“程陶自己做事,微臣怎么能为她保证?”
“席卿既不能为程陶保证,却敢为她开脱,可是收了她家人送的好处?”
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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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唇枪舌剑,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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