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透着无奈与零星失落。窗外快要落山的太阳照进屋里,打在井傅伯脚边显得疏离淡然,“知道了,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怕你不愿意搭理我,就没主动联系你。”井傅伯的声音很平稳,如同绵延不绝的绸缎。
萧祁听出了些情绪,可又无法清晰分明,“我的意思,您能不能别用各种手段逼我来找您?!我…”
井傅伯颔首,目光沉了些。他点点头,索性转身朝着桌子旁走去,“账目有些地方不清楚,需要你给我说一下。这算不算逼你?”
井傅伯投资的事情板上钉钉,萧祁若是不想断了姜谢途的财路,那自然不可能将井傅伯完全从生活中切除。话说到这步田地已是足够,他重新看向井傅伯,勾起嘴角说了一句,“账目本来就是我应该负责的,井总要是觉得有问题,我肯定给您说明白!”
萧祁跟着井傅伯走到桌子旁,他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井傅伯身边,保持了一些距离。
井傅伯将先前萧祁给他的账目翻开,眼睛顺着上面的数字移动。
“井总,这部分…”
萧祁话还没说完,井傅伯低着头突然开了口,“萧祁,你刚刚说的那些,如果我做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萧祁一时没回过神,听着井傅伯的问题满眼惊讶。
“再走一次吗?”井傅伯没有抬头看他,翻看着账目又说了一句,“别走了…如果你觉得现在的生活不错,就…别走了。”
这张窗户纸还是被捅破了?萧祁不太确定,先前井傅伯没让他将话说出口,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进行‘明示’。萧祁侧头看向井傅伯,吞咽口水张开嘴,“我…”
井傅伯勾着嘴角迎上萧祁的目光,“这里…这里的数字和发票数量对不上。”
“哪里?”萧祁连忙回过神,低下头便看向账目。
“你自己看看这几张发票,还有整个金额的数量。”
萧祁点点头,仔细瞧去是有些问题。店里的账目他整理时按照每个月进行归总,接着再整个进行核算与过往记录进行比对,支出与收入的总数铁定出不了差错。至于这些细节只过了一遍,难免有纰漏。萧祁顺着发票的金额翻看,这才瞧见自己可能是错将一张发票的复印件贴了两次,“您这看的也太仔细了吧?”
井傅伯手里握着旭通那么多人的命脉,做事自然比萧祁更为仔细。这样想来,他始终对萧祁的工作没有报什么想法也不难理解。能人有的是,何必要求那么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只是需要找你确定一下,免得我们这边的财务更改了细节之后和你们那边对不上。到时候…你可能又得说我…动手脚?”
“…”萧祁听不出这话究竟几分意思,索性当做玩笑搪塞,“这是我弄错了,现在就给您处理了。”
那途原本就是一家小店,很多发票都是以照片或者电子存档的形式留下来。萧祁处理的时候直接打印归档,估计是忙起来没注意才造成了重复的情况。
“你现在也没有别的复印件了,这张就这样吧,标注一下就行。”
“没事儿,能处理。”萧祁冲着井傅伯挥挥手,接着将账目拿到自己面前。他顺着贴错的那张发票对折,借着撕开账目,将贴错的发票扯掉。萧祁用胶带纸重新将账目贴在一起,整张纸除了比其余短了一些,别的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井傅伯眯着眼睛轻笑,“你会的倒是不少…”
“旭通这种大公司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您没见过也正常。”
账目是公司的核心,井傅伯做事严谨,手下的人哪敢这样瞎整。这一招还是萧祁在徐良哪儿学到的,这会儿也算是‘学以致用’。
井傅伯看着他笑意更深,勾起的嘴角带出眼角的笑纹,神情中都是温柔与安逸。他笑得随性,笑得不加修饰,像是看着让自己舒坦的‘宠物’和‘玩具’,更像是看着让自己内心愉悦的…人。
萧祁别过头不去瞧,井傅伯这笑意极少出现,然每次都荡的萧祁心神不宁。
除了发票出错的一处,账本中其余的内容基本都是几句话解释一下的事情。井傅伯主要问了问店里生意好的时间以及季节,还有关于纹身的相关事宜。
萧祁知道的便说,不知道的则记录下来,准备回去问问姜谢途。没多少时间,两人将账本过了一遍。井傅伯也不为难他,合上账本的时候对着萧祁淡淡说了一句,“大体情况我知道了,后面我尽量找严灵和你联系。”
萧祁轻轻皱眉,井傅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他清楚地紧,这话越听越不舒服,“嗯,那要是没有别的疑问,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井傅伯跟着萧祁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这个时间快到下班高峰期了,路上人多。”
“不用了,我怎么来就怎么回去。”萧祁摇摇头,“对了…您的手机。”井傅伯给他的那个手机一直在萧祁屋里放着,原本打算找机会带给井傅伯,谁知今天一时兴起跑了过来,“我忘了拿,要不…”
没等萧祁说完,井傅伯勾着嘴角轻声说,“没什么,你…要是不想来找我,那就留着。”
“等什么时候腿叔来找您,我让他带着。”话说完,萧祁瞧见井傅伯面上神情黯淡了不少,不知是对这称呼介意,还是因不愿见面而不安。萧祁倒不是故意找不痛快,他叫‘腿叔’习惯了,也从未想过‘叔’这个词应该是个专署。这样想来,倒是井总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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