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的亮光,荧幕外李枳脸色绯红,忽地紧紧抱住了神色清明的黄煜斐。
又当弗洛伦蒂诺?阿里萨说出最终的独白——“一生一世”——他们在灯光亮起之前,在片尾曲带来疑似幻觉的共情中,注视黑暗中对方的眸子,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
最后荧幕上出现几行标题为“活动特别鸣谢”的小字,应该是轮映主办方写的,里面居然有李枳的名字,还排在头一个。
“就是众筹,给这活动捐了一千块钱,不然人家还不一定播这个片子呢,”李枳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想不到主办方这么浮夸,搞得我跟当了全国劳动模范似的。”
“嗯,小橘真的想和我一起看这部电影。”黄煜斐侧目看他,按摩似的捏他指节。
“……还不是因为喜欢!”李枳拒绝解释喜欢后面跟的宾语是什么,站起来道,“快回家,我困了!”
在影院门口等着工作人员给拿纪念海报的时候,李枳忽然拉开双肩包,装作不经意地拿出一个小木盒子,往黄煜斐手里塞:“这个送给你。”
打开一看,是把有点年头的口琴,黄铜色,半只手掌长。黄煜斐略显惊讶。
“两岁的时候我爸送我的,算我人生第一个乐器吧,”李枳也看着那口琴,目中有柔情,“当时牙都没长几个呢,老是瞎吹,没有它我爸可能还想不起来供我学音乐。那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了。”
“小橘应该把它好好留着。”
“我想让你帮我留,哥,就像你想让我留着那个金蝉,”李枳抬起眼皮,把盒子盖上,“这是我的定情信物。”
这时工作人员把海报送过来了,李枳接过纸筒,很有礼貌地说着谢谢。黄煜斐若有所思地捏着手里的盒子,看着他说:“其实我有做过和小橘一起吹口琴的梦,在火车站里。很多人在我们的帽子里放零钱。所以是命运吗?”
李枳一愣:“啥时候梦的?”
黄煜斐揽住他的腰,往外面热闹的街市上走:“十八九岁,很年轻的时候。”
确实是很年轻的时候,也是活得索然无味的时候,是在油管上看到一个男孩,意识到世界上有这样一个洁净的人存在的时候,更是认为自己永远没机会像现在这样拥抱他的时候。
“其实我们没有日日宣淫。”黄煜斐说得一本正经,这时二人已出了影院,缓步行于后海边沿,对岸酒吧街的人声听不真切,荷花市场恍如隔世,灯光晃眼。又路过宋庆龄故居的青灰高墙,脉脉夜风吹拂着梧柳松柏,蓊蓊郁郁,也吹起水面的波纹,黄煜斐目光正直地看着李枳,继续胡说八道:“白天只做过一次,我们主要是夜夜宣淫。”
李枳“扑哧”笑了,他心说这哥们怎么还在纠结这个,挠挠他的手心,故意道:“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还是老子被折腾得够呛,我们神奇的黄先生就跟没事人似的,事后一支烟,潇洒赛神仙,感觉你再去跑个三千米都没问题。”
“事后烟什么的,李先生是趴着抽啊,彼此彼此,”黄煜斐挑眉道,“不喜欢我揉腰?”
“您那手法确实很娴熟。”
“我以为你也很舒服,上次骑在我身上说要到天亮——”
“停!哥你居然跟我翻旧账!舒服确实是舒服,但是……”李枳忽然右手拢着嘴,凑到那人耳边,用气声接着说,“你知道吗,我白天干活的时候还老觉得身体里跟有东西似的,又好像空空的,特别奇怪。”
“哇,看来你已经牢牢记住我的形状了。”
“我——这什么流氓结论!”
“今晚先不做了?时间不早了。”要比耍流氓,黄煜斐还是很有底气的。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枳,冲他笑。
“……当然要做,这才十点多。”
“那小橘和我不就又会变成夜夜宣——”
“夜就夜!那么多夜了也不多今晚一个,”李枳扭着头不肯看他,“我想试试在窗台上。把窗户拉开一扇,哥,你要是不扶好我,我就掉下去了。”一边说,一边悄悄地笑,“不过会不会进蚊子啊?”
殊不知他从耳根红到脖子的模样,早已经被黄煜斐就着路灯看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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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黄老九,我方橘子被跟踪狂盯上了。
黄老九表示并无压力。
感谢大家的留言~看到小祝人气出乎意料很高hhh这篇文完结会有一个讲他的小短篇,这么认真给他起了名字,肯定得让他有个好结局呀。
ps.刚才北京好像地震了,我以为是我困晕眩了。。。看朋友圈才知道。继续淡定修文orz
你们滴留言在并不太平的隆冬给我温暖=w=
第49章
对于分外了解变态们的黄煜斐来说,那个细眯着眼的跟踪狂,虽然只打过几次照面,但其大致心态实际上很容易揣摩清楚。
那人在微博上就是李枳的狂热粉丝,背景是偷拍的演出场照,李枳蹲在候场区,神情寡淡地抽一支烟,很模糊;头像则是这人自己站在台下,跟台上正在弹琴的李枳的单方面合影。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在评论区发一些诸如“我们四天没见面了”“您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商业曲”“您为什么要剪掉头发”之类的诡异留言,加个表情就重复发好几遍。
每条微博他都会转评赞,唯独无视明里暗里秀恩爱的那几条。
好在,李枳常年在小号活动,把美食博主和吐槽君设成特别关注,还总艾特黄煜斐一些笑点奇特的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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