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稀薄液体。
屏住呼吸,五指下意识握紧,手心里湿漉漉的。
缓了一会儿,喘过气来了,挪到路灯下面,他慢慢摊开手掌,闻了又闻,看了又看,这才敢确认——是血,黑乎乎的,一小片。
……我他妈的,咳血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李枳嗓子眼缩得发疼,心说开什么玩笑,自己那病再严重也不会出这种奇葩状况啊,更何况最近药也没停,只有过两次轻微的睡眠呼吸暂停,他也都习以为常地挺过来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操你妈的幻觉,溜去卫生间洗手洗嘴的时候他仍对自己这么说着。一出公厕大门,几个没大人领的小孩在他周围玩闹。凉风扑上他的眼角,水一下子就干了,眼周干巴巴的疼。
一张嘴,一呼气,还带腥甜。
并不是幻觉。
李枳跨上自行车,带着种被打懵的应激反应,开始盲目庆幸两件事:第一,这破车没被别人给骑走,第二,自己不是追上黄煜斐之后才开始咳的。
他又掏出一盒薄荷糖,七八粒一块倒进嘴里,猛嚼,嚼得七窍冰凉。他不想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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