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瞥了眼号钟,冷冷道,“你跟我进来。”
守卫对视一眼,一人上前赔笑道:“隰朋大人,公子吩咐过,不允许外人打扰君上……”
凌星未冷峻的目光转来,刺的守卫一激灵,薄唇轻抬,“一个琴师而已,公子若不放心去查便是。”
守卫不敢再质疑隰朋,犹豫的当空,高大的男人已带着号钟大步走了进去。为首的一人给同伴去了个眼色,那人立马快步跑开报信去了。
容樽见大门重新关上,不悦地撇了撇嘴。
他对这位将军的傲慢态度真的是很不满意。
高僖见他神色不悦,安慰道:“容先生莫放在心上,隰朋一介武夫,性子直爽了些,他绝无怠慢先生之意。”
容樽在心里哼了声:果然武将什么的是最无礼了。
高僖又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落寞,看着里面,“君上这段时间受苦了……若是号钟的琴声真的能令他宽慰一二,也是善事。”
齐桓公久病在床,身体已是极为虚弱。传见后,只见一个瘦弱清秀的少年抱着一把古琴走了进来。
他抬了抬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号钟垂首答道:“号钟见过君上。”
“你也叫号钟?”齐桓公有些惊讶。
“是。”
齐桓公的眼神软了软,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混沌的眼中变得宁和,轻声道:“真好。隰朋说你会弹琴,那就,奏一曲吧。”
号钟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是。”
曾经马背上威武豪迈的一代霸主,现已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那年他从孩童的拳脚中将他们救出,今日愿以琴曲还君知遇之恩。
号钟轻轻将古琴置于台案,低垂首,如号角般宏亮的琴音奔涌而来,惊艳一如当年。
……
凌星未静静地站在角落,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推开门,前方的人听到了动静。苍葱的绿荫下,白袍如雪,长发柔黑,容樽缓缓回头,肤色素白,清澈的鹿眸微微眯起,清冷里带着些许慵懒,远远的站着,美的惊心动魄。
凌星未只觉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立在了原地。
容樽的脾气是不好,但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见凌星未顺利将号钟带到了桓公寝边,也算是机缘巧合帮他任务完成了大半,心情又好了许多,自然地冲他微微露出一个温和浅笑。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容神的笑容。曾经天界最傲慢的孔雀神女谁也不放在眼里,却只因容樽的一抹笑,从此对他俯首帖耳。
但此时看着面前男人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无视他存在般的转身走开了,容樽的笑容渐渐的僵在了嘴角……
心里咬牙:武夫什么的,果然是最讨厌的了!
手下见将军对容樽的态度这般冷漠,竟然已经到了不愿多看一眼的地步了,心里愈加确定——自家将军一定是跟他有仇,但又碍于高大人的情面不好开口罢了。看着将军脚步如此匆忙,手下不由觉得将军有些可怜,既然他的身份不好出手,那么若有机会,自己一定会帮他出气的!
凌星未逃也似的冲出王宫,飞奔上马。直到确定周围没有熟悉的人了,这才任由红晕布满自己脸上。他的脑中全是那人刹那回眸的模样,红色又渐渐地往耳垂里蔓延,又遍布了脖子……
直到他浑身都红透了,这才自暴自弃地唾弃自己一下,低骂一声:“操。”
凌星未回到家中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己的婢女和下人围在一起,手中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婢女刚想告罪把猫抱走,被凌星未叫住,把猫要了过来。
下人们惊讶地看着将军亲自给猫洗了澡,梳了毛,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夜晚,凌星未独自一人翻进高府,来到容樽院外,久久伫立。屋内有隐约的人影攒动,他把怀里的猫抱下来,放到了容樽的门外。
猫叫了几声,不一会儿,果然见那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宽松的白袍,长发未束,蹲下身来,脸上带着欣喜地小心翼翼把猫抱了起来,看着它受伤的脚掌,一脸爱惜温柔。
他果然是还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的。凌星未躲在暗处看着他,嘴角不知何时轻轻地弯起来了。
刚毅硬朗的神色中透出些无奈,还有一股对自己这般没出息的自暴自弃。
容樽这个人,让他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只要一见到他,天大的怒火都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舍不得真的对他怎么样。
***
号钟就这样陪在桓公身边了。不知隰朋说了什么,公子无亏竟然对他日日进宫弹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守卫也不再进行阻拦。
寝殿内,号钟的琴声日日响起。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君上又有了一个宠爱的琴师。但日日这样召见,竟然又有一部分人龌龊的猜想起他们的关系来。
但无论怎样的风言风语,少年依旧每日抱着琴准时前来。
号钟进展的顺利,容樽也正式地在高僖府上住下了。他生性不好动,一连十天都没有出门。
前五日几乎每天高府的管家都会来报说易牙大人求见容先生。可是容樽记得临走前成连在本子上着重圈出了桓公身边三个近不得的人物——易牙、开方和竖刁。这个易牙排在首位,容樽自然是不会去搭理。
管家拒绝的多了,后面几次拜访就压根不来麻烦容樽了,直接在外面赶人。
反正他们家高大人明里暗里都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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