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羁留人间不去,是否便是因为令妹?”
谢泽铭被他牵起心思,落寞一笑:“那倒不是。唉……贫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人啊……”说完他还幽怨的看了蔡京一眼。都怪这死小受拿了他的背包不还,要不然凭他的本事,何至于要留在这种地方装神弄鬼?
蔡京被他看得一阵冷汗,暗想难道他是因为与我发生关系,再次触犯仙条,才不能回去的吗?但是他如此令人沉醉,还是不能回去的好!
“李道长可还能回归仙班?”赵乙关心的问道。
“能!不瞒赵公子,能让贫道回去的仙器便落在玉堂楼李妈妈之手。其实她拿了也是浪费,仙器只对贫道有用。”谢泽铭不能揭破蔡京,所以推到李鸨母身上。赵乙能跟蔡京高俅平起平坐,地位恐怕不低,说不定还跟宋徽宗沾亲带故,要是他肯帮忙……
蔡京轻轻一震,他当然明白谢泽铭说的仙器是什么东西。
“道长有此仙器便可白日飞升?”赵乙的眼睛闪闪发亮,连谢泽铭800度近视的眼睛也看得见闪光。
“当然!”里面有他的划时代发明——太阳能悬浮机啊。
“那……”赵乙正要说什么,高俅在桌席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腿。赵乙醒悟过来,踌躇片刻,终于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谢泽铭心中再次不安起来:这几个大有来头的人,一定是酝酿着自己不知道的阴谋阳谋。一开始就很奇怪,蔡京和高俅用了化名和假身份当然不是瞒着他,这两个大奸臣烧成灰他也认识。难道是瞒着赵乙和杨童吗?看他们那么亲密的样子,不象。而且蔡京都已经做官做到头上没别的官了,还需要欺骗谁呢?嗯……他好像隐约把握住什么,但又无法确定。
谢泽铭窥了个空,向蔡京打探情况。
谁知那个不讲义气的蔡京却站起来一本正经的施礼道:“久仰李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本拟多叨扰一些时候,请教高明。奈何张某另有要约,不得不行,还望道长恕罪。”
谢泽铭有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高俅也站起来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去……呵呵,怎么能抛下小弟呢?老杨你也跟我们走吧,赵公子就别去了。难得来汴京一次,李道长又难见得紧,你就好好珍惜吧!”
高俅说着,没大没小的勾住蔡京脖子,一把抓起杨童笑不绝口的离开了。
谢泽铭看不清楚高俅那挤眉弄眼的表情,糊里糊涂的送他们。他出门就发现外面多了十几个陌生人。虽然从体积来看,那些人的块头都着实不小,平日里熟悉的护院却一个不见。欲待向蔡京相询,却已去得远了。他只得转身回到房间里,心里再次涌起不安。
赵乙仍是留在他房里,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只是笑道:“听说李道长词曲卓绝,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聆听仙音?”
“既是有缘相聚,有何不可?”谢泽铭再次在心中坚定求人不如求己的想法,取过他的全自动瑶琴播放古典名曲,心中却暗暗思考逃离这里的办法。
赵乙在开始那刹那瞠愕于他的特异功能后,便眯着眼睛,静听琴音舒卷。
“如居空山清观,茗烟袅袅,静对黄庭。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赵乙说话时声音空灵缥缈,仿佛还沉浸在音乐中。
谢泽铭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他放的曲子原名叫《茶禅一味》,难得赵乙能把其中的意境片言只字的形容得清清楚楚,反而是谢泽铭本人只觉得悦耳而已。
赵乙又过片刻才彻底清醒,自觉失态,脸又红透,讪讪的举酒敬他。
谢泽铭含笑与他对饮。z y b g
赵乙兴致勃勃的走到一旁的书桌旁,道:“李道长仙音,令在下突然想到几句词来。”
青儿下去换酒,此刻还未回来,谢泽铭只好亲自替他磨墨(谢泽铭秘密太多,是以身边最多只留一个丫鬟使唤)。
赵乙执起貂毫顿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本来他不过是个温柔内向的秀美青年,此刻竟生出一种凤翥龙翔、渊岳峙的非凡气势来。
离他很近的谢泽铭看得愕然,他本想乘机去换快要点完的静心香,却因此错失良机。
赵乙一挥而就,将诗笺小心送到谢泽铭面前道:“李道长才动汴京,还请指点。”
谢泽铭含笑接过,将诗笺凑到眼前,立刻瞪大了眼。
不是因为赵乙的诗有多么惊天动地(谢泽铭对诗词一窍不通),而是因为赵乙的字。
令人印象深刻的,如竹枝般纤细坚韧,铁划银钩工巧精雅的字,就连谢泽铭这完全不懂书法的人也可以轻松辨认,除了中国五千年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步天下傲视群雄(谢泽铭表姑的原话)的瘦金体书外,还能是什么?
再联想刚才陪他来的那几个角色……,难,难,难道这个文弱腼腆风吹就倒的赵乙,就是在黑旋风李逵口中坐在天子“鸟位”上的“皇帝老儿”,大宋中央第n代领导核心宋徽宗赵佶吗?看他也不老啊,绝对不到30岁,要搁现代也就是一刚毕业研究生,还在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青涩年纪,难怪朝政都给奸臣把持了。
“这……这真是笔走龙蛇,词倾河汉啊。赵公子的这篇词,可否送给贫道?”
谢泽铭压根就没看词的内容,马屁拍得连自己也觉得肉麻。不过为了表姑的礼物,他就无耻一回吧。
“不嫌弃就收下吧。”赵乙……不,赵佶说道,他又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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