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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麽?”任何一个没睡醒的人对於突然把自己叫醒的人都不会有什麽好态度,何况还是这麽变态的方式。
崔殷泽放肆得压在念砚身上,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床被子,本来想吻醒他,但念砚本来就是浅眠,被他一闹早醒了,看著凑上来的那张脸跟见了鬼似的。
“没什麽,叫你起床而已。快点吧,一柱想後客栈门口见。”崔殷泽却跟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地从穿上下来,走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念砚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禁人生第一次感叹自己命苦。
没到一柱香的时间,念砚就洗漱完出了客房。走到楼下的时候却看见崔殷泽在门口站著,显然是在等他。念砚这一刻有一丝踯躅,要不要过去?难道真要和这个人一同上路吗?我能当以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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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即又想起自己下的决心──既然已经决定要面对将来,那麽这个人给他的阴影是一个必须跨过去的坎。既然逃不了,那麽,何不挺起胸膛面对?
接近门口的那几步,似乎尤其的沈重艰难,清晨的阳光虽柔和,却仍能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和煦的感觉烘得人心暖暖的,驱散了昨夜的寒冷。
他看见男人微微地朝他笑,并向他伸出了手……
马车上──
马车不算小,布置很华丽,锦帐珠帘,比大户人家的居室还要奢侈。马车内只坐了两人,一个横霸了中间最柔软舒适的位置,另一个却躲在一角。
崔殷泽也不去难为念砚,肯与自己同路已经是这个别扭的人的最大的让步了,让不应该要求更多。只是从一旁拿过一个食篮子,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碗皮蛋粥。
“出来匆忙,还没吃早饭吧,我就给你带了些。据说是城里最好的饭馆做的。”
崔殷泽想递过去给念砚,却被念砚生疏地拒绝了。
“我不饿,不想吃。”
“难道你想让我喂你?”崔殷泽算是抓住念砚的死门了,只要有人死缠烂打他都不会拒绝。
瞪了他一眼,念砚接过包子和粥,泄愤似的吃了起来。第一口就发现味道出奇的好,又正饿著肚子,不禁大口吃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吃饱喝足,念砚才想起了正事。
“成州,据说柳成城刚在那里出现过,他应该正在部署他的下一个计划。”
“什麽计划?”
“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他一直在寻找几样东西。除了这个,你身上的毒也必须由他来解,这种异域的毒我们熵阂并没有解药。”
“哦。”自己身上的毒确实是个大问题,且不说自己没有内力,让一身武功作了废,更让人头疼的是不知什麽时候发作的毒症。
“不过,如果能去了毒性只留下毒症的话就好了。”
变态!这家夥是越来越下流了,好歹是个快四十的人了!
除了崔殷泽偶尔的搭话,两人几乎一路无语。尤其是念砚,由於老一个姿势坐著不动,整个人又麻又僵,跟木头人似的,下车的时候几乎都站不起来,被崔殷泽好一顿嘲笑。
15
等他们的马车到达成州,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比起繁华喧闹的苏明,成州少了几分世俗,多了几分书香之气。成州曾是前朝大都,前朝重文轻武的影子仍遗留子阿在这古城之中。城中的书院远远多于酒肆,各种为文人学者设立的赏文会举办地也极为频繁。熵阂每四年都会有挑选人才的文试,而每年的上榜者总不乏成州人士,因此成州是个名流大儒云集的地方。
让念研意外的是,崔殷泽没有选择昂贵的大旅店,而是选择了一个位置偏僻的小客栈下榻,这与他平日铺张奢侈的作风极为不符。
“这里认识我的人不少,一个‘死人’哪能轻易抛头露脸呢。”
念研至今也不明白崔殷泽为什么这么了解他,只要自己一个表情,他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不过想来也是,据说好多朝廷大员都来自成州,他们告老还乡后自然也在成州,其中包括前宰相,著名的大儒范则成。
“那个……马夫呢。”进了客栈以后就再没见那个赶车的马夫。其实念研一直觉得很奇怪,马夫一身黑衣,连脸都用黑纱遮上了。只能看出他很较小,似乎是个女性。让一个女人来赶马,这个崔殷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嗯?”听了他这话崔殷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这么关心她?我的人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多问。”
听了他这话念砚也不好说什么。但崔殷泽很明白念砚的性格,他对孩子和纤细的女性怀有多于的关爱,见不得他们吃一点苦。这么一想就不由得嫉妒起那些生物来,他们只是柔弱就可以获得他的关心,自己这么苦心对他却甚至连他一个笑容都换不来。不过一想到念砚因为自己受过的苦,也只能作罢。
“为什么我要和你同屋!”
在得知崔殷泽只要了一个两张床的客房后,念砚一路上的憋闷终于爆发了。
“你现在没有内力,我要保护你啊。而且,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要,我也能随时帮你解决啊。”崔殷泽应答自若,仿佛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你!”念砚发现自己的教养是在是太好了点,比起这个什么下流都说的出来的“先帝”,他用来骂人的话实在是乏善可陈,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所以崔殷泽耍无赖时他也只能哑口无言。
“不要闹别扭了,晚上我带你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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