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阑见她不理自己,心里更不高兴了。
不知怎么的,他隐约觉得季箬面对自己的样子不该是这么冷静的,两人相熟的感觉也不该是这么生疏而仇视的。
季箬不理他,他胸口就觉得一股气堵在那里,冲动之下,脱口而出:“朕不会立你为后的,朕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季箬吃惊的看向慕容阑。
慕容阑见状,心里有些得意,可转念想到自己那个心上人,那点得意之色消失殆尽,化为了悲伤。
他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头发有些灰白,可眉毛却像是浓墨重彩的两笔,又浓又黑。慕容阑因为悲伤,脸色在浓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苍白。
“就算朕的心上人死了,也轮不到你们季家的女儿来做皇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季箬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呼吸变得不稳当起来,她问慕容阑:“陛下有个心上人,那个心上人死了?陛下为了那个心上人是不会立季家的女儿为后,还是不会立后?”
“大胆!”慕容阑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恼羞成怒,他呵斥道,“这是你一个小娘子能问的事情吗?朕告诉你,朕不怕什么季相,你有本事把这些话告诉季相,让季相来金銮殿逼朕娶他的女儿啊!”
他说着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对季相的畏惧。
这一刻季箬却没有在乎那么多,她死死的盯着慕容阑,问道:“你说的那个死了的心上人,是十二楼的试药女吗?”
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小皇帝身体病弱,能接触到的人并不多,太后见他年纪大了,怕他失了元阳,导致身体更加不好,所以连伺候的宫女,安排的都是长相忠厚老实的。
“季相果然是狼子野心,十二楼试药女这种秘事都跟自己女儿讲了。”慕容阑闻言跳脚。
因为生气,他又剧烈咳嗽起来。
“对,是她,她已经死了,你们季家有本事去挖坟啊!”
慕容阑眼睛血红,看向季箬,就像是要吃人的孤狼一般。
竟然真的是她!
季箬瘫坐在地上,只觉得一颗心又酸又胀,痛得厉害。
她最开始不过是想离开十二楼替慕容阑寻找神药,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越来越乱?还有慕容阑,在十二楼的时候,他分明连自己的脸都没有看到过,为什么会把她当作心上人?
这么一想,季箬不但是胸口疼,连脑袋都开始疼起来了。
慕容阑见她这样,以为她是因为争不过一个死人而大受打击,刚刚堵在胸口的那口气立马顺畅了下来,那不间断的咳嗽也止了下来。
可这快意并没有维持多久,他心底很快就生出一种滞闷的情绪来。越是看到季箬大受打击的神情,他的这种滞闷感就越是强烈。
于是他拉开了厢房的门,对着站在远处的陆汐,唤道:“表姐。”
他的神情已经软了下来,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陆汐见状,立马生出一种心疼的情绪来,她瞪了地上的季箬一眼,快步走了过来,问道:“她欺负你了?”
锦桃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季箬,挣扎得更加卖力了。
“无事。”慕容阑摇了摇头,当着季箬主仆的面,说道:“季五娘子是用偏方治好七娘子的,她并没有什么高深的医术,你记得跟姑母说一声,免得天下人被她们季家的人哄骗了。”
说完这话,他犹豫了半晌,又塞给陆汐一个信封:“你帮我……悄悄的送到相国寺住持手里去。”
陆汐二话不说就接过了信,自己收了起来,并没有多探究一句,她问道:“如今陛下已经见了季五,接下来是回宫还是去见我娘?”
“嗓子有些不畅,今日就不见姑母了,回宫吧!”慕容阑道。
陆汐就在丫鬟耳边吩咐了一句话,没一会儿,刚刚护着慕容阑来陆府的那些宫人就出现了,然后给慕容阑陆汐行礼之后,拿出帷帽,将慕容阑遮得严严实实,护着人匆匆走了。
季箬坐在地上,将这些从头到尾看在眼里。
等人走了,陆汐才吩咐丫鬟放了锦桃,锦桃立马扑上来将季箬扶起来,她一边关心自家小姐的情况,一边警惕的看着陆汐,心里做好了和陆府的人拼命的打算。
什么破陆家,什么破县主,下帖子请她家小姐来做客,居然做出这等杀千刀的事情来。这简直就是个土匪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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