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微臣知罪!”
听到朱佑樘语气中有些不高兴,牟斌顿时吓出一头冷汗,急忙跪地求饶。
刘贤前世从史书上得知,明孝宗朱佑樘为人宽厚,心底善良,本来他还有些不信,但是现在他相信了,看到朱佑樘在训斥牟斌,他心中一动,决定再添把火,于是他适时的躺在了地上,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摸样:“多谢皇上关心,有了皇上这句关怀,草民就算被毛指挥使给打死也值了,呜呜呜……呃……”
装模作样的哭了两声,刘贤竟然“呃”了一声,然后假装晕过去了。
本来朱佑樘就有些不高兴,当他看到刘贤居然被打的晕过去了,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阴了下来,王岳伺候皇帝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见朱佑樘露出阴沉的表情,他急忙出声:
“圣上息怒,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啊。万岁爷,牟指挥使把这个孩子折磨成这般凄惨,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少年知道了某个不知道的秘密?依老奴之见,咱们叫太医过来看~一~看~”
“啊哦……”听到王岳要找太医给自己看病,担心露馅,正在装晕的刘贤,只得自己醒过来了。
王岳本想利用老谭的死和刘贤的伤,借题发挥一下,可是没有想到,关键时候,刘贤这货居然醒过来了,看到这一幕,王岳气的浑身直哆嗦,后面的话也全都被噎回去了。
见刘贤又清醒了,朱佑樘沉吟了一下,然后和蔼的问道:“少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究竟是东厂的线人啊?还是锦衣卫的预备人员?”
“启禀皇上,我是一个仵作,专门帮衙门检验死者尸体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东厂的人还是锦衣卫的人,请皇上帮我定一下,看看仵作属于谁。”
听到朱佑樘在问话时,不问刘贤知道什么线索,也不问老谭是怎么死的,而是问刘贤属于东厂还是锦衣卫,牟斌和王岳心中同时一动,悄悄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别看他们刚刚说的理直气壮,可是他们心中都没有底,刘贤既不是东厂的线人,也不是锦衣卫的预备人员,如果被皇上查出他们二人撒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见刘贤当着自己的面儿,没有露出半点拘束之情,朱佑樘心中暗暗诧异,要知道,莫说是平民百姓了,就算是那些朝中大臣,见到自己后,大都浑身战栗,神情紧张,只有那些胸怀坦荡的君子大儒,才能在自己面前保持镇定自若,而眼下刘贤居然能够做到这一点,单凭这份心理素质,就令朱佑樘有些赞赏。
思忖了片刻,朱佑樘朝身后一名侍卫吩咐道:“刑部尚书闵珪正巧在宫中,你去一趟文华殿,宣闵珪来此。”
领命后,那名侍卫展开身形朝文华殿奔去,约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侍卫带着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走到御前,老者身上的官服前、后各绣有一只锦鸡补子图,这代表老者的品级乃是二品文官。
老者来到亭台前,急忙下跪行礼,待礼仪结束,他躬身问道:“不知圣上宣老臣来此?有何示下?”
“闵爱卿不需多礼,来人,给闵爱卿赐座。”
原来,来的这位老者是刑部尚书闵珪,当闵珪坐好后,朱佑樘微笑着问他:“闵爱卿,朕找你来,乃是有一事相询,朕想知道仵作一职,当属于朝廷哪一司管辖?”
听到这个莫名奇妙的问题,闵珪心中有些奇怪,想了想,他朗声回答:“仵作乃是各地官府中检验死伤的人,隶属于当地衙门刑捕房。
虽然仵作属于“吏”,但是他们的地位十分低下,由于仵作的后人不得参加科考,因此,许多仵作改行易业,现在很少有专职的仵作了。
很多的县衙在遇到命案时,往往是当地的县令兼职着仵作的职责,遇到命案时,这些县令即负责查案,又负责查验尸体,最后还管着审理和宣判。
发生命案,仵作验尸,找出疑点,捕快抓人,这多少跟锦衣卫的性质有些像,锦衣卫和捕快都是缉拿犯人,都需要仵作配合寻找疑点。
只不过锦衣卫负责缉拿朝廷重犯,捕快抓的是民间恶贼,两者受理的案件等级不一样,如果非要细分的话,老臣认为,仵作应该隶属于锦衣……”
刚说到这里,闵珪突然发觉侧面传来一股冷冽的杀意,顺着杀意望去,站在朱佑樘身后的王岳,竟然一脸阴寒的瞪着自己,眼神中迸射出近乎于实质性的杀机。
看到王岳的眼神,闵珪心中“咯噔”一下,想到皇上刚刚那莫名奇妙的问题,他隐约感觉这件事情跟东厂有关,虽然现在的东厂不像之前似的大肆炮制冤案陷害大臣了,可他心里还是有些忌惮。
见王岳如此在意自己的答案,闵珪急忙改口:“虽然仵作跟锦衣卫的配合密不可分,但是东厂也有缉拿嫌犯之权,缉拿嫌犯时,少不了跟命案打交道,因此仵作和东厂……”
话音还没有落下,忽然,另一侧又传来了浓重的杀机,环视了一下周围,闵珪发现王岳那里是露出笑脸了,可对面的牟斌又沉下了脸色,不知怎么回事?牟斌居然对自己起了敌意。
见此情形,闵珪顿时一阵头大,他虽然不愿意跟东厂为敌,但更不想和锦衣卫结梁子,纵观明朝之前的历史,虽然有不少大臣被东厂迫害致死,可是如果细算一下,被锦衣卫弄死的大臣,比东厂多多了。
感受到牟斌传来的杀意,想起刚才王岳露出的杀机,闵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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