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趁此机会说动了李继勉,他不仅同意放我回来,甚至同意必要之时,出兵助我,我这才能安然归来。”
邴文渊冷哼,什么达成协议,分明是成了她的袍下之臣了。
“在晋军大营中,我便知道玄友廉不行了,虽然觉得他这个靠山倒了实在可惜,可是眼下我却也是没有选择的路了,邴将军,看来我们的大事,可以开始了。”
邴文渊忍不住将身体稍稍靠近她几分,闻着她身上散出发来的混着酒味的淡淡茶花香气,想必是刚才来高北台的路上,沾染了路边野生的几株茶花树上的香气,道:“你想怎么开始?”
李五转头看向邴文渊,不仅不避不让,反而凑近了几分:“接下来这半个月,我会将我所掌握的玄友廉的各方势力、眼线全部摧毁,并且我知道他秘密金库的所在,我会暗中将这笔巨资运出洛阳,藏到一个只有你我知道的地方。我希望邴将军也尽快将我们暗中的生意收拢,将所筹集到的资金转移。玄友廉一死,我们就将他的死诬陷到平阳王玄靖明头上,玄凉势必大怒,洛阳朝庭肯定大乱,我们趁机发动兵变!”
邴文渊听得心中沸腾,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与玄靖明私下密谋除去玄友廉,也是为了挑起皇室内乱。如果李五还是不知悔改站在玄友廉那边,他肯定要将她除去,可眼下她幡然醒悟,明白怎么选择是正确的,那么挽回一个势力强大的盟友,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而且有她的相助,对于他的计划,绝对是事半功倍。
“好!好!好!”邴文渊连叫三声,举起酒杯,“李将军,你我果然还是同一阵营的盟友,为了我们的大义,为了我们的将军,为了这李唐的天下,干杯!”
从高北台上下来,回到自己的军帐后,李五一改刚才与邴文渊相谈甚欢神色,压低声音严肃道:“徐叔,邴文渊已经留不得了。眼下他听了我的话,肯定会暗中收拢转移资金,虽然这些年我们也分到了不少,但大头肯定在他那里,你务必派人查探到他资金动向,在弄他在死前,能捞回多少算多少。他在军中还有朝野的各种暗线势力,我会想办法接手,总之,我们务必将除去他后所遭到的损失降到最低!”
徐敬仪眼皮垂下,似有些心不在焉:“嗯。”
李五注意徐敬仪的神色不对,刚才在高北台上,他一直沉默着喝酒,对她与邴文渊之间的交谈不置一言,遂道:“徐叔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徐敬仪抬头看了李五一眼,似不敢冒犯一般,又低下头去。
这个大唐唯一仅存的公主,他看着长大比任何人都要坚强自尊的孩子,为了取得邴文渊这种人的信任,不惜自乏自己,将自己暗示得那般不堪。想到刚才邴文渊看她的龌龊眼神,和举止间流露出的轻浮,徐敬仪就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
他摇摇头道:“没事,殿下。”
第119章
李五回来的第三天清晨,玄友廉悠悠苏醒, 申屠元建等将领得到医官汇报后欣喜无比, 立即聚到了玄友廉的床边,就见他虚弱地半躺在床上, 眼睛半开,气若游丝,说一句话要喘三口气, 看着简直像行将就木的重病之人,随时一口气咽了就没了。但无论如何,他能醒, 已经谢天谢地了。
玄友廉刚醒, 需要静养,诸将领进门探视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被医官们劝离,只留下李五一人照顾。等两个时辰后李五从玄友廉的病房出来后,乾西王苏醒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同时还迅速流传起了一个小道消息, 说是乾西王之所以能醒来, 是因为李五在乾西王床前哭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哭得那叫一个心肠寸断、梨花带雨,硬生生将乾西王的魂儿从鬼门关前哭了回来。
李五听了徐敬仪汇报后, 忍不住嘴角抽搐,真是低估了这群军营里生活寂寞娱乐匮乏的士兵们,居然脑洞大开地想到她将玄友廉哭醒, 当她是孟姜女哭长城呢!
等她回到自己的军帐,邴文渊已经脸色不善地在她帐中等着了,见她进来后道:“真没想到那乾西王命真大,居然醒了,看来李将军还真是乾西的福将,你一回来他就转危为安。”
李五道:“他醒了正好,他对我依旧信任无比,趁此机会,我正好可以假借他的命令,调兵用将。眼下,我虽然在军中行走自由,但被朝庭视为内奸,毫无兵权和权力,他醒来反到是助了我一臂之力。”
邴文渊阴沉道:“你该不会因为玄友廉醒来,还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吧?”
李五明白邴文渊因为玄友廉的突然苏醒而心中不安,疑心再起,担心她会摇晃立场,道:“文渊,你觉得我跟你暗中密谋多年,还有别的退路?我虽然跟你有过意见分歧,但我们始终是站在同一阵营的,你总对我疑神疑鬼,这与我们俩人之前的合作关系而言可不是好事。”
邴文渊脸色稍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除去他?”
“他现在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跟废人没什么两样,在他没有利用价值后弄死还不是随手的事。”
邴文渊道:“很好。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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