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碧蓝色的眸子已经看见了那惊慌失措的人儿。
步伐不由加快,一会儿就到了跟前,看见那人儿泪眼汪汪的可怜表情,嘶声力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一见自己就露出全然信任与依赖的表情,仿佛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
莱曼斯狠狠一颤,心底深处最柔软的一块,被毫无预兆地触动了。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
众所周知,狼是最懂得团结的动物,向来群体行动,也群居生活,可他偏偏生来便与众不同,因为作为纯血的他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伙伴同行。
也正因为他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使他与其他族民们有了道无形的线,这份得天独厚的天赋,为他人所羡,但他的成长历程,其实是孤独寂寞的。
幼年时,年长的前辈们教导他们的孩子不可对稀有的纯血之子放肆,同龄的伙伴们被大人们多次训斥没有尊卑时,他们便不敢再邀他一起玩闹,久而久之,一个个都远去了,当某天他豁然回首时,赫然发觉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渐渐地,他的心在寂静与孤独中冷却,自身的潜力慢慢开发出来,却是无师自通,和同龄人的差距明显快速拉开,不过数载,甚至远远超越了长辈们,甚至长老们。
放眼全族,他几乎已经没有对手。
所谓高处不胜寒,如此一来,他更形单影只了,渐渐地却也习惯了独来独往。
独自去外面历练,虽偶有凶险,却终究未有败绩,一次次作为最后的胜利者存活下去。不过是理所当然。
不知何时开始,也许是突然发现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玩闹的对象时,他便逐渐开始遗忘了开心的感觉,无波无痕的心境,使他常年不苟言笑,他本人却还毫无所觉,所以族人很敬畏他,更没人敢随随便便亲近他,导致他看上去愈发冷漠,但骨子里依然存在的细心温柔,却在和林叶秋的相处中,一点点显露了出来,无意中慢慢拾回了原来的自己。
第一次尝到被需要和依赖的感觉,强大如他,不觉得被人依靠是件麻烦事,反而觉得很新奇,而且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欣喜。
因为,被需要着……
林叶秋在两米高的半空晃啊晃的,手里终于脱力,一下子就被甩飞老远。
抛物线的自由落体轨迹才开始了一点点,莱曼斯腿下一个蹬跃,人高高跳起,及时将饱受惊吓的某只接了个满怀,放到安全地方。
林叶秋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莱曼斯的胸肌,努力平复自己心魂未定的情绪,一时间再也顾不上其他。
莱曼斯一手托着他的肩背,一手托在他的膝弯下,公主抱的姿势让怀中人儿的一切被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没有任何遮挡物的雌性,他的脸彻底红了透,接着想起什么又一怒,连忙将人往身后藏,挡住某道色迷迷的视线。
林叶秋微微一愣,一时的惊恐过去,自尊开始归位,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脸也跟着一红。
被同性别的男性看那里,这情况要在平时是不觉得有什么,可刚还被打击过,现在又被那玩意的主人正视瞧见自己的小孩子——相比对方的十足大孩子而言还真是彻彻底底的小孩子——头顶立马秋风刮过,某只华丽丽地囧了,也风中萧瑟了。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着极其无可理喻的强大好胜心和自卑心。
林某人正尴尬着,不知道是用手捂住还是不捂住,莱曼斯突然转过身去,往那明显在发怒示威的巨蛇走过去。
光洁溜溜的林叶秋,连忙就近摘了几大张叶子用藤蔓两三下在腰际围了,立即回头去看莱曼斯的情况。
莱曼斯虽然比他高大很多,可和那蛇站一起,还是极其渺小,似乎只要那该死的巨大蛇尾轻轻一扫,莱曼斯就会重伤跌出。
绝处逢生的喜悦渐渐平复,理智一归位,林叶秋才认识到这下两人都陷入险境了!把莱曼斯叫来,无事无补,只不过多添一条冤魂罢了……呜呜……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蛇啊!得活几百年才能长这么大啊!
巨蛇已经对莱曼斯发动了攻击,莱曼斯连忙跳上一旁的树干,巨尾如影随形而来,莱曼斯只得又另觅他处躲藏,尾巴末端擦着肩膀打过,瞬时就留下一条红痕,而原先的大树被打断了粗壮的树杆,轰然倒地。
林叶秋看得眼睛发直,只差没口吐白沫,连忙四处找东西。
分神去瞧了莱曼斯一眼,立马被险象环生的惊险一幕弄得心惊胆战,顾不得思考,随手抡起棍子就冲过去,死命往蛇身上招呼,看上去一派气势汹汹,架子十足:“臭蟒蛇!死蟒蛇!快走开,不然我杀了你!”
他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打,也很用力地再打,至少他虎口都觉得生疼生疼,掌心都麻辣麻辣,可结果是这种攻击就像搔痒一样,蛇尾巴轻轻一摆,又将林叶秋给扫飞了出去。
这次莱曼斯没来得及过去接住他,也幸好他跌得也不远,没受什么重伤,就滚了几滚,有点疼,也看上去更加狼狈而已。
林叶秋将嘴里的尘土吐掉,抹了抹脸,手里的小木棍在跌出去时早不知飞哪里去了,环视周围又开始找棍子。
太粗的树杆打起巨蟒来应该效果不错,可他抱不动;想了想于是干脆拿了根细的,想靠尖端刺进蛇皮。
林叶秋怕莱曼斯吃亏,不敢多做停留,即便知道自己力量微不足道,可还是又一次提起棍子,硬着头皮上去,也不管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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