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远,“走开,离我远点。”
舒明远愣了一下,还维持着坐在段遐床边的姿势,一只手撑在他的床上。段遐挥手,刚好碰到舒明远那只手,触电一般缩回来,迷迷糊糊道:“别靠近我。”
舒明远这才算是明白了,段遐厌恶他。本来以为那一晚,段遐把他当女人,他也是借段遐发泄yù_wàng,彼此互不相欠,可是还是自己想得太少了。段遐毕竟是直的,大概那种碰触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恶心的经历,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是真厌恶的。
舒明远回到自己床上躺下,突然有些后悔那晚的轻率,想着段遐既然这么排斥,自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才对。
段遐从那次出游之后,莫名其妙地觉得见到舒明远的机会变少了。
可是毕竟是留校任教了,舒明远还是会出现在实验室。可是段遐往往刚踏进来,舒明远过不久就会找个借口离开,几乎不会单独和他呆在一起。
段遐有时候会想,过去两个人相处也是这样的吗?可是段遐想不起来,因为过去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所以也无从回忆起。
到了拍毕业照那天,段遐一大早穿着博士服晃到教学楼下面的空地去等着拍照。
有人说:“段大博士你这气势看着跟皇帝似的。”
段遐就会顺嘴说一句:“平身吧。”
舒明远和路小宇是陪着他们那个总是笑呵呵一脸和气的导师一起来的,就像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搀着父亲的手一样,一家子和乐融融。
老教授带完了最后两个学生,这回真的圆满退休了。
段遐蹲在地上抽烟,博士服拖在地上一截,都快被人踩黑了。自己导师来了也没看到,最后被一个厚本子敲在后脑勺上,才连忙起来跟着伺候。
大合照拍完了,舒明远和路小宇两个人拍小合照。
段遐凑过去,拉着路小宇非要合照一张;等这一张拍好了,又走到舒明远面前,说:“怎么?不跟师兄来一张?”
舒明远把照相机递给路小宇,说:“好啊。”
两个人并排站了,段遐觉得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抬起一只手来想着是放他肩上好还是放他腰上好。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了舒明远的腰上,就在轻微地碰触到的时候,舒明远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一步。
段遐突然心里一阵失落,觉得被人嫌弃了。他想着舒明远大概是因为那一晚的事情,心里还有个疙瘩。可是同样是和男人发生关系,自己也没嫌弃他啊,凭什么他就该嫌弃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段遐又觉得还是自己错了,不是都想好了要补偿别人的么,怎么回转头来又抱怨起来了。
段遐突然想,也许舒明远根本不需要什么补偿,他就想着自己离他远一些就好了。就像那什么,被qiáng_jiān的女人肯定是恨不得将qiáng_jiān犯碎尸万段的,如果办不到的话,退而求其次,至少也不愿意qiáng_jiān犯再在自己面前晃悠的。
段遐取下头上的博士帽,抓了一把鸡窝一般的脑袋。刚才抽掉了兜里的最后一根烟,他跟旁边一哥们儿讨,“借一根儿吧。”
那哥们儿消遣他,“什么时候还啊?”
段遐无奈道:“施舍一根吧。”
舒明远刚好从身边路过,扔给他一包烟。
段遐接了,奇怪道:“你不抽烟啊?”
舒明远停下来,“别人忘的。”
段遐摇摇手上的烟,“那谢了。”
这回真毕业了。从小学一路读过来,到了博士毕业,真没有下回了,除非再去读个别的专业什么的。不过段遐知道那是异想天开,这回彻底告别这个待了十多年的学校了。
工作是毕业前就联系好的了,在一家业界有名的大型鉴定机构,相比起在高校教书,工作肯定是忙一点、不稳定一点,钱可能就多了不只一点。
段遐觉得自己现在是个破罐子了,反正儿子还没生呢老婆就跟人跑了,一个人吃一个人住,赚了钱除了打麻将就没有别的消遣了。
经常约出来玩的也是那几个同城的老同学,自然避免不了提到舒明远。段遐有一次听人说:“我一个师姐一定要让我帮忙给舒明远介绍女朋友,说是人家小姑娘就看上他了。结果我去提了,那小子一点反应也不给我。”
段遐一边摸牌一边听到下家说:“看不上吧?”
那人道:“挺好看的啊,也乖巧。反正他没女朋友,相处一下怎么了?又没逼着现在就结婚。”
段遐下家继续搭话:“说不定人家有了,没说而已。”
那人想了想道:“也有可能。不过我听说一些事情。”
段遐竖起耳朵用力听。
那人继续道:“听说研一新进来一个小男生,长得挺不错的,跟舒明远有点说不清楚。”
段遐吓了一跳,听到自己上家说道:“别乱说。这事乱说不得。”
那人摸牌,“我知道,不就跟你们说说而已。老段出去别乱说啊。”
段遐脑袋都乱了,捏着手上的牌来来去去都不记得该轮到自己摸牌了。
后来教研室一次聚会,段遐被请了回去,见到了久违的舒明远,也见到了传说中跟他有点说不清楚的小师弟。
那晚在ktv唱歌。
段遐其实有副好嗓子,唱陈奕迅的歌特别好听;舒明远声音本来也不错,偏偏有点五音不全的味道,唱起歌来总不在调上。
段遐连唱了两首,被人轰下去了。见到那小师弟跑去点歌,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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