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期回来时,身后还牵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母鹿。其实陌山村里就鲜少遇到鹿,更别说是白鹿了,李意期见着它时,它正一脚卡在沟壑里,“呦呦”哀鸣着,一双水漉漉的眼睛就这么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知为何,李意期就想起了家里的小姑娘……
他也不知白鹿能否养活,可心里强烈的声音告诉他,带回去送给黎秋,她定然高兴的。
“弟妹——”男人兴冲冲地进了院子,下意识地搜寻起女孩儿的身影,他把白鹿拴在了门口,抚了抚它身上柔软的毛发,那鹿也破俱灵性,讨好地舔了舔男人的手。
黎秋出门时,瞧见的就是李意期弯腰逗弄那鹿的背影,她一个闺阁女子,鸡啊鸭啊都是鲜少见着活物,这样罕见的白鹿自然就勾起了女孩儿心底那份柔软与喜爱。
“弟妹……”李意期回头看到黎秋红扑扑的脸蛋儿,大步上前拉过她的小手,“这是大哥在山上好巧碰见的,送与你,你可喜欢?”
黎秋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抬头看了眼男人殷切的目光,低声道:“嗯……喜欢……”
李意期看着空落落的手掌,有些个怅然若失,女孩儿的神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他随意地笑了笑,收回了手,“好……喜欢就好……”李意期垂眸看着女孩儿微颤的眼睑,知道她有什么心事,自然而然地以为定是气他昨夜的孟浪,就向小姑娘的耳边贴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疼?”
黎秋微微一愣,转念就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事儿,又想起午间秦寡妇的那些话,顿时沉下了脸,杏眸泛红,落下一串儿泪来,转身就进了屋。
李意期眨了眨眼,看着地上的水痕发愣。这……这究竟是怎么了?
***
“怀璟哥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李怀璟闻声阖上了书页,抬头看了眼粉衣女子一眼,只见她脸颊绯红,一双杏眼期待地看向自己。
杏眼……李怀璟有些失神,秋儿也生得一双杏眼,只是比她要漂亮得多……
“怀璟哥哥……”阿桃见男人迟迟没有动作,轻声催促起来。
李怀璟重新翻开了书,不再看她,冷淡道:“有劳师妹了。”
阿桃握着杯盏的手有些发颤,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桃——”门口传来一声威严的轻斥,“你师兄在此用功,怎可随意打搅。出去……”
“爹……”女孩儿很委屈,她只是来送杯茶水的。
滕守政皱了皱眉,负手立在原地,女儿的心思他这个做爹的怎么会不清楚,可他与李怀璟朝夕相处那么些年,最是知晓这个学生的品性。早年只当二人都还小,未曾开窍,如今都已是婚配的年纪,他冷眼瞧着,自己的女儿是早已春心萌动,学生倒是与过往无异。
“出去吧,我与你师兄有话要说。”
阿桃无法,最后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翻书的李怀璟,气恼地跺了跺脚,放下茶盏就出去了。
“夫子……”李怀璟一身月白的长褂,躬身作揖。
滕守政抚了抚墨黑的胡须,眼里满是欣赏,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儿郎,家中虽贫寒,但浑身上下毫无酸腐猥琐之气,此次春闱,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高中应该也非难事……或许,他也该替自己的女儿,私心里再试上一回……
“怀璟啊……”滕守政在案旁坐下,示意学生也不必拘礼,“你我师生多年的情谊,有些话为师就直说了……”
李怀璟淡淡一笑,心里跟明镜似的,“夫子,您且先容我如实相告。半载前,我已娶妻,我与内子虽相见时日不多,但好在感情甚笃。”
男人的话像是消融的冰雪般清润而下,滕守政从未见过他说话时这般温柔的模样,一时堵住了他满腹的言语。
良久,滕守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都尚未开口,就被里里外外看了个透,无非是说自己已经娶妻,且夫妻情深,与他女儿绝无可能吗……
“亏我还厚着一张老脸想高攀了你这举人老爷!”滕守政半开玩笑地说道,语气多少有些不善,“你娶妻那么大的事儿我竟到今日才知道,若不是提及此事,你还打算一直瞒着为师?”
李怀璟知道他这夫子于他亦师亦父亦友,当下红了红脸,毕竟他与黎秋的婚事……哎……
滕守政也不为难他,转念一想,严肃道:“你既然已经娶妻,为师一直留你在此似乎也是不妥,年关将近,家里有你兄长,又有新娶的妻房,总归是要回去一趟的……”
李怀璟沉吟片刻,也觉得颇有道理,便谢过了夫子,打算再过几日回趟陌山村,过了大年初三再来学堂也不迟。
……
那边李意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亵裤,这……这的的确确是他的东西。可是,到底是如何到了秦寡妇的手上?
黎秋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是默认了,一时心酸地悄悄流泪,就说一个没经历过女子的男人做起那档子事儿来怎会如此娴熟,原来早与秦寡妇勾搭上了,还甜言蜜语来哄骗自己。是她傻,不过是被欺负了几回,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买个教训!
“你出去……今夜你去西屋睡吧,趁早修修那屋子,好把秦霜早日迎进门,省得你们暗地躲躲藏藏的,改日她又送来什么衣裳裤子,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李意期霎时黑了脸,大手死死攥着手中的亵裤,刷地立起身子就要出门。
“你做什么去?”黎秋泪眼朦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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