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无论身旁的孙慧慧怎么瞪她都不搭理。
坤和宫虽然是后宫除乾元宫外最大的宫室,但毕竟宫殿屋舍众多,因此她们只走了一刻便到了辛娘门前,倒也不算累。
开门的是萱草。她见是大宫人,倒是十分热情,不仅请了辛娘出来,还忙里忙外要给上茶。
大宫人摆了摆手,叫辛娘去里屋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辛娘才从房里出来,她手里拿了个青花瓷瓶,递给萱草道:“去给巧言上点药。”
付巧言忙冲她行礼,瓮声瓮气道谢:“谢姑娘。”
辛娘冲她笑笑,摆手:“上了药就早些休息,已经晚了。”
她这边对付巧言和颜悦色,转头却冷了脸:“慧慧,刚宁姐姐嘱咐,这些事你们一句都不能讲与外人听,否则永巷你们也是待不了的,明白吗?”
对她,孙慧慧勉强客气些:“我知道的姑娘,我绝不会讲出去,有些人嘛……”
她说着,转着眼珠看正上药的付巧言,辛娘皱眉怒斥:“好了,今日晚了,早些安置吧。”
因着有萱草在,孙慧慧不好发作,一直憋着一口气。等到晚上都安置了,她别别扭扭跟付巧言挤在一张窄塌上,才终于忍不住质问道:“你赶紧说,你到底干了什么才挨了打?谁打你的?是不是你惹陛下生气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当不了娘娘了?”
付巧言:“……”
付巧言闭着眼睛,根本不回应她,只仔细回忆冯秀莲的话。
冯秀莲对她说:“你不会有事的。”
她是坤和宫的管事大姑姑,又是唯一的尚宫,她说自己没事,自己应该就不会有事吧?
可她心里却没底,进宫只一月,她却觉得仿佛过了很久。
付巧言心里紧张又不安,完全不知道明日会怎样。她躺在窄小的塌上,脸上热了又凉、凉了又热,断断续续抽痛没完。
她脑中乱成一团,麻木地盯着洗的泛白的帘子,耳边是孙慧慧喋喋不休的咒骂,本以为自己会一夜失眠,可下一刻她便堕入沉沉梦乡。
在临睡之前,她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如果她能长得平凡一些就好了。
第二日一大早付巧言就醒来了,她听着外面萱草轻轻的脚步声,挣扎着侧卧起身。
脸上已经没有昨日那般刺痛,付巧言伸手轻轻碰了碰脸颊,也已经消了肿。
她轻巧起身,穿回了那身小宫人都有的宫装,简单给自己梳了个垂鬟分肖髻。
因着刚刚进宫,第一次跟的主子辛姑娘又实在算不得娘娘,所以付巧言依旧用着跟宫装一起发下来的发带,简单盘了几股头发在发顶,颈后的头发则编成辫子,随意披在身后。
大越宫人在二十之前都是梳的垂鬟分肖髻,这个最简单,也不需要什么首饰,看起来还很清爽灵动,非常合适。
付巧言打理好自己,便掀了帘子出去。
外面刚刚蒙蒙亮,显然还未到辛娘平日起身的时候。
萱草已经忙活上了,她要先用小铜炉煮上热水,把今日辛娘要穿的衣裳烫熨平整,再准备好早膳的碗筷,这才能松口气。
见付巧言起了,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跑过来把她扯到窗边。
“快给我瞧瞧,”她说着,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付巧言的脸,“还是姑娘的药好,今个看着就没那么吓人了。”
付巧言微微笑笑,努力不牵动脸上还有些红肿的皮肉:“这次多谢姑娘了。”
萱草轻轻点头,从她手里接过药,又给她涂了一点:“姑娘心地好,能跟着她,是我的造化。”
闻言,付巧言有些愣神,她咬了咬下唇,没有接话。
她也喜欢辛娘,觉得能留在这里说不得能安安稳稳,可昨日冯秀莲的意思,她显然要被贬到别的地方去了。
“萱草姐姐,还请你帮我谢谢姑娘,以后有机会,巧言定不会忘记今日恩情。”
萱草没太听明白,不过还是应了下来:“以后我们都在一块,用不着那么客气守礼。”
付巧言也没解释,帮她一起干活去了。
等到辰时初刻,辛娘便醒来唤人。
付巧言托着水盆,跟着萱草一起进了里间。
辛娘抬眼见她脸上不那么肿了,一遍净手一遍道:“这药倒是不错,回头娘娘再赏,萱草记得收好。”
付巧言一听是皇后娘娘赏赐之物,忙要下跪谢礼。
“你这孩子,那么多礼做什么。”辛娘虚扶她一把,没再言语。
等她洗漱好,便叫了萱草出去,留了付巧言在里屋。
“巧言,莲姑姑说过要把你分哪里去吗?慧慧呢?”辛娘担忧问。
付巧言一听便知冯秀莲昨日让大宫人叮嘱过了,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垂下眉眼:“未曾,只隐约听到说是后殿扫洗处。”
“什么?你确定是扫洗处?”辛娘瞪大眼睛,问。
“兴许是,也兴许不是,姑姑没仔细同我讲。”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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