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要是不知道这事还好,一旦知道她们宫里选过去的人不是她,这事儿就沉甸甸压在心里,叫她寝食难安。
“姐姐,殿下那般人,咱们真的高攀不起。”付巧言劝道。
双菱浅浅笑笑,轻轻摇了摇头:“你还小,你不懂。”
付巧言沉沉看着她,终于狠心道:“姐姐,我陪娘娘看过那么多话本,我知道的。八殿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貌比潘安英俊非常,我听前头姐姐们说,就连尚宫局给选去的侍寝宫人都是一等一的佳人。知画姐姐你是见过的,只有这样的才能去得了陛下身边,这还是娘娘亲自选定的。”
“姐姐,我们这般身如蒲草,没有那金雀的命,自己努力活下去才是要紧的。”
这话仿佛是对双菱说的,又仿佛在劝告自己。
荣锦棠那样的样貌,那样的品性风采,任是泥巴做的也要生出心来,更何况付巧言和双菱这般的小宫人。
这大点的地方,四方房的院子,困住多少年少多情人?
可那星星点点悸动倒底汹涌不成河流,付巧言一直很理智,也很淡然。
她清晰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清晰知道荣锦棠的身份,那些微乎其微的悸动渐渐消散开来,只留下本应有的崇敬。
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任何小宫人都应当尊敬的。
可双菱却仿佛陷入泥潭,她一日不能释怀,便一日走不出围城。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双菱呢喃自语,泪珠儿倾落而下。
“双菱姐姐,你多想想双莲姐姐,为了你的事她也跟着消瘦许多。殿下就如那镜中月水中花,是永远也摸不着的,还不如珍惜身边的至亲。”
付巧言说的倒也是实话,双莲大大咧咧自是揣测不到妹妹为何这般郁郁寡欢,只当她底子不好身体拖累才如此。平日里攒些银钱都给她求了药,真真是满心都是妹妹能好起来。
这些付巧言看在眼里,可双菱却知在心中。
双生姐妹比旁的兄弟姐妹更要亲密,她们是一胞同胎,有着旁人不可知的感情。
“我知道的。”双菱又说。
付巧言说的这些她又何苦不知,可情之一字实在折磨人至深。
“唉。”付巧言叹了口气。
双菱喃喃道:“我刚来景玉宫那年,个子小得很,也在前头做过扫洗宫人。”
付巧言帮她擦了擦眼泪,静静听她倾诉。
“那时候桃蕊姐姐还没开始带徒弟,我们就在寒絮姐姐手下干活,她惯是很严厉的。有一日我擦正厅博古架上的翡翠仙人阁,也不知怎么地那博古架晃了晃,上头一层的梅萍突然落了下来碎了一地。”
她顿了顿,眼睛里微微有些光。
“我当时才十来岁的年纪,吓得哭都不会哭,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八殿下刚巧路过,笑着同我说不用害怕,他来处理便是了。”
“那时候他才八九岁,心地就这样好的。巧言妹妹,要没有八殿下救了我一命,如今你也见不着我了。”
付巧言双眸一闪,她微微偏过了头来。
要这么说,八殿下也救过她的命。
或许她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总也不觉得这般折磨自己便是报恩了。往浅里说她们贱命一条实在是无以为报,往深里说,可能八殿下本就心地善良,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再说她这大半年来卖乖讨巧,陪着淑妃逗她开心,也实在尽力偿还恩情。
“双菱姐姐,既然命是八殿下给的,那你就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他的善心,可好?”
双菱呜咽出声。
付巧言垂下头来,纤长的脖颈划过美丽的弧度:“前几日桃蕊姐姐还说过,八殿下的侍寝宫人已经换过一个了。你可知为何?”
双菱呆呆地摇了摇头。
桃蕊到这年纪早就是人精一个了,她岂会不知双菱什么心思。但她从不点破,却也知道避开她说些宫里的八卦事儿。
关于八殿下的事,她就只跟付巧言说过。
“八殿下有三位侍寝宫人,有一个长得小巧玲珑,总是喜欢得意八殿下赏赐她些稀罕东西。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好也可能性子太张扬,总之尚宫局惜春院里的姐姐们都不待见她。”
惜春院便是皇子侍寝宫人的住所,所有侍寝宫人都住那里。
双菱没甚表情,但付巧言知道她听进去了。
“后来有一日轮到她侍寝的时候八殿下正巧有急事走了,前五所的黄门便把她又送了回去。这一趟没伺候成不要紧,满院的姐姐们都嘲笑她来,当面背后说得难听极了,就连院里伺候的小宫人都开始磋磨她,说她不知廉耻缠着殿下。那姐姐性子烈,没两日就悬了梁,当日就扔到乱葬岗了。”
有时候宫里的人命就是这般轻贱,好端端一个少女没了,也只能扔到乱葬岗里成了无坟野鬼。
“那……那八殿下……”双菱着急地握住付巧言的手,结结巴巴道。
她的一双手冰凉,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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