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在她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二两银子收回袖子里,轻声道:“这些大概能有半年的份,我只带了二十丸,先给你,剩下的我再使人送给你。”
半年的份也差不多是三十多丸,这药倒也不是太贵。
如今付巧言虽说还是半两银子的月例,但她是淑妃跟前的红人,淑妃和沈福对她都很照顾,每个月便多半两银子和其他些许物件。
现在她全身上下也都换了新的,只她一直很节俭,不太张扬的簪花镯子会用,其他的一直都是收起来的。
那暖融丸很小一个,付巧言吃着稍微有点甜味和枣香,倒不是很难吃。
用过一颗之后,她就觉得有点好处了。
最起码,冬日里手脚不再冰冷冷的,仿佛总也热乎不起来。
想着这个,付巧言心情更是好些,她笑着进了书房,却意外发现淑妃今日里早早便来了:“娘娘,您怎么上午就过来了?”
淑妃正在窗边看书,见小姑娘欢欢喜喜地进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还挂着甜甜的笑,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
“今日里除夕,我让你们姑姑说了今个都不用做工。”
付巧言行了礼:“多谢娘娘慈悲。”
淑妃冲她招招手,叫她坐到身边的绣墩上:“丫头来,帮我念念这里。”
付巧言接过,先默读起来。
读书念本都要有些功底的,她如果不打腹稿念出来总会磕磕巴巴,听起来自然不美。
淑妃见她脸色比往日好看许多,笑着问“今个儿过年,这么高兴?”
付巧言笑回:“今个膳食好,娘娘知道我是个爱吃的,很容易满足。”
是啊,确实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姑娘。
淑妃在宫里几十年了,什么样的丫头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付巧言这样的。
美的仿佛天仙下凡,身段玲珑高挑,声音宛若黄鹂,难得的是性格沉稳,该稳住的时候从来不慌,可该欢喜的时候也从来也不压着。
她这样的姑娘在宫里飘零,去过坤和宫的扫洗处,也在永巷里缠绵了整个冬日,却没有改变她从家里就有的那种心气来。
何况她只是个小门小户的教书先生千金。
既没有见过大富大贵,也不知什么是富丽堂皇,进了宫却没有迷了眼,依旧会为了一顿难得的美味而高兴,却也能把她赏赐下去的糕点分给同屋的宫人。
好吃不贪,美貌不扬,灵秀不显,慧黠不笨,实在是深得淑妃喜欢。
淑妃心里想着,也越发坚定起来。
这丫头如今也就是十五的年纪,不过刚及笄,过个几年也不大。若是皇上能撑到锦棠出宫开府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还要早做打算。
前头几日王皇后找过她,淑妃其实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打算。
这边付巧言打过腹稿,便朗声念了出来。
“那小尼姑不过十五六的年纪,端是花容月貌,便是没有头发,只戴着素净尼帽,也难掩绝色。
只老嬷嬷见了吃惊,便是素心姑姑也着实看花了眼睛,便且想到家中那活祖宗来,又心里火热了几分。
素心姑姑牵起小尼姑的手,软声问,‘小师父可好?便是这山上日子清苦,可还过得下去?’
且听这话,娇美人儿不由泪盈于睫,艰难答,‘日子清苦倒也不妨事,只师父沉珂已久,庵中贫寒,实也凑不出药来吃。’
素心又问,‘哎呀呀,这可怎生是好?’
小尼姑只是垂泪,并不多言。
素心和老嬷嬷对视一眼,见这山中尼姑庵贫穷破落,香火寡淡,便知道师徒两个日子着实不好过的。
老嬷嬷到底老道,沉吟道,‘我家主人是有几分信念的,见这样事情怎么也会帮扶一二,我们二人今日又碰巧路过这里,实在也有些缘分。’
小尼姑一听便亮了眼睛,盈盈瞧着老嬷嬷看。
美人儿这样子瞧人,更是增添三分美丽,实在是难得的佳丽了。”
讲到这里,付巧言便知这本是未曾经读过的,这剧情也着实有些暧昧,她略有些红了脸,却还是读了下去。
“小尼姑道,‘若是好心施主能略施舍一二,我们师徒两个定日日念经为好心人祈福。’
老嬷嬷略摇了摇头,问,‘小师父入庵几何?’
‘十五载也。’
老嬷嬷又问,‘小师父可曾有父母亲人?’
‘只师父是亲人罢了。’
老嬷嬷这次便笑,‘老身观小师父面相是个温和可亲人,只跟师父在这山上倒是孤苦飘零了些,不知小师父是否想多些亲朋好友,一家团团圆圆?也让师父能治病吃药,有个妥善照顾?’
小尼姑且听这话,倒是没懂,疑惑地望着老嬷嬷。
素心姑姑心急,抢道,‘我们家中有一孙少爷,年束发,自幼品学出众,只是姻缘一事实在坎坷,又只喜知书达理的佳人,便蹉跎了许多岁月。’
这一番说下来,小尼姑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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