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流泪?
「爸怎幺了?不太搭理我耶!」夏子芯在厨房帮母亲搅拌锅子里的食物小声的问。
她每两星期回家住一晚,一向看到她就满脸笑意的父亲今天见她进门竟只是重重叹口气就往书房去。
「亚芩下个月结婚。」
「结婚?她才大三耶!」夏子芯一听到小她近八岁的堂妹要嫁人了难掩震惊。
「肚子遮不住啦!男生跟她同年,你叔叔气得直想把对方掐死。」
「这是现在流行的趋势,两个人谈恋爱三个人进礼堂,虽然她还很年轻但是她觉得幸福就好,等叔叔手抱金孙时什幺仇恨都会消失的。」
「问题是对方是花花公子,同时脚踏好几条船,是亚芩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对方才不得不娶的。听妳婶婶说提亲那天男的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妳叔叔气得拿扫把将媒人赶出去,婚前就这样婚后还能幸福吗?」母亲接过她的锅铲把菜装上盘。
「所以爸是在替亚芩担心啰?」夏子芯退到一边想着母亲描述的场景跟对方脸上不情愿就此被套住的表情。
因为不认识即将成为堂妹夫的男人,所以她直接将那表情套在孟崴脸上,如此一想还果真让人伤心。
「是啊!但是他更担心妳。」
「我!?担心什幺?怕亚芩当奶奶的时候我才当妈吗?」她开玩笑的说。
「妳怎幺还笑得出来?都快三十岁了真想当高龄产妇吗?妳跟耘玺也交往五年多了,他都没有开口提要结婚吗?今年过年也没见他来拜年,你爸担心妳把人生最精华的岁月都花在他身上,最后他却没有娶妳的打算。他已经好些日子晚上都因为担心妳而睡不好了,妳这不孝女竟然还敢笑。」夏母轻拍了女儿肩膀斥责她。
夏子芯思索着该不该将真实情况告知父母,只是她跟孟崴才开始不久,一旦说了让父亲知道她不仅跟交往五年多的男人分了又另外交了新的,万一一年不到就分了,只怕到时父亲不仅晚上睡不好连白天都坐立难安了。
「妈,妳劝劝爸,儿孙自有儿孙福,妳们两个只要快乐过日子就好,不要为我操心啦!」她将菜端到餐桌,决定什幺都不说,心想等她跟孟崴在一起一年后再直接带他回来就好。
「爸,吃饭了。」当母亲将晚餐都準备好,夏子芯到书房请父亲出来用餐。
「子芯,下次回来把耘玺一起带来,爸有话要问他。」夏维刚走到女儿面前丢下这句交代才往饭厅走去。
夏子芯苦恼的用前额撞了几下房门,开始担心两周后要怎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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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都好吧?」从她晚上进门到此刻两人躺在床上準备就寝,孟崴清楚察觉到她有心事。
「都很好,我堂妹要结婚了,对方是同学。」她不打算提及父亲要见潘耘玺的事。
「那个还在念大学的堂妹?」夏子芯点点头回应他的问题。
「奉儿女之命?」她又点头。
「听说对方是花花公子,结个婚不情不愿的,两方家长闹得不是挺愉快。」
「不用特意强调花花公子四个字给我听。」原本平躺的两人一起翻身面对面看着对方。
「作贼心虚。」
「给妳个预告,那两家以后会更不愉快。」他将她的手用两掌包住放置两人中间。
「为什幺?」
「因为两方都觉得委屈,一个认为自己为爱牺牲正盛开的青春替男人生儿育女,一个认为自己被小孩硬逼就範失去自由跟选择的权利。脆弱的年纪加上薄弱的感情基础,更糟的是没有经济能力的两个人只能巴望着双方家长的支援,恐怕感情破裂前两方家长就先火爆对决了。离婚抢小孩监护权只是早晚的问题。」
「没办法,我堂妹个性很倔强,一旦决定的事就算明知前方是断崖她也会一跃而下。」
「个性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太过极端或激烈的女人是会让人心生退却跟排斥的。」他的脑海浮现出莫允葶的影像,那个在他心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要能伤害对方就算毁了自己也在所不惜的女人。
「你真的是一本人性活字典,对男人想法的了解与生俱来,对女人想法也清楚的像会读心术似的。」
「其实男人女人都一样,都是渴望被爱跟害怕受伤害的,不同的是女人用大声公哭泣,男人戴上口罩躲在棉被里痛哭流涕罢了。」
「你曾经为女人戴上口罩躲在棉被里痛哭流涕过吗?」夏子芯纯粹开玩笑的问。
「两次。」
孟崴毫不考虑也不像玩笑的口吻引来她的错愕。
「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那幺久,今天才发现原来我错过的好戏还真不少,什幺时候的事?」她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坐起身子。
「一次五年多前,一次一年多前。」
孟崴回想起退伍那个看到她跟别的男人热情亲吻的黄昏,还有一年多前的某次聚会上,那两个人一起宣布要在女方三十岁生日那天步入礼堂的夜晚。
想着想着,他只是微笑不做任何解释。
他当然知道招供两次落泪都是为她,或是坦白自己对她的感情由来已久都可以让她瞬间感动满档,但他不要这样催化感情,那太刻意也太矫情了。
他希望她接受自己是因为纯粹爱他,而不是因为被人深爱的虚荣感作祟引起的感动。
「原来你也谈过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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