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越南河粉。结果走进门后就不饿了,因为看到很久未见的吴燕夏和杨雨薇居然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吃饭。
魏奎脸一抽,转头就走,但随后他又若有所思地绕回来,举起手机偷偷给他俩拍了张照片。
不是玩阴的吗?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
两碗河粉端上来,杨雨薇正把她那日本才俊的追求者星盘给吴燕夏看。
她是算无遗漏去编制自己社交网络的女人,有个例子,杨雨薇至今和自己每一任前男友的关系都很良好。相反是吴燕夏从不注重与他那些贵人客户的关系。
但杨雨薇每一场恋爱都不能持久,因为择偶和工作都太挑剔。她心中有本明帐,好丈夫所必备的条件列得清清楚楚:事业要成功,至少以后要有成功的可能。家境富裕,至少两套市中心的独立别墅,还要有相应动产。当然外表也不能丑、年龄不能太大。
吴燕夏轻描淡写点评贺翔几句后不肯多谈,杨雨薇也知道他还坚持所谓“不算命”的原则。她内心不以为然,却也暗暗把他提供的信息记下来。
上次吴燕夏一眼就看出那个追自己的副行长居然是个二婚男,这消息比什么都准。
“谢谢帮忙。”杨雨薇跟她的大学同学一笑,此刻冷面女强人的语气几乎算得上撒娇。
如果魏奎在场看到,估计明天早饭都得吐出来。
吴燕夏却是一点心情也没有,当杨雨薇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意兴阑珊地用筷子搅拌着热气腾腾的河粉,思考着梁凉会怎么想自己。
哦,老子完了。他只能面无表情地想。
吉兆晚间的营业确实笼罩在一种奇异的气氛里。
板长不在,老板全程一言不发,包括今晚负责握寿司的二番手lu都好像心不在焉。
他转头跟圆圆悄悄诉苦:“我觉得我幻听了。”
“你都听到什么了?”
lu露出半迷茫的表情:“我今天好像听到咱们老板在街上张口骂人……”
“果然是得病了,你明天请假去看看耳鼻喉科和精神科吧。”
梁凉突然从他们身边飘过去,轻轻咳嗽一声,两人立刻继续专心地进行吧台位工作。
今晚桑先生临时旷工去思考人生,好在依旧能应付过去,而且因为他不在,餐馆里的气氛融洽无比。
只不过梁凉的心情始终陷于最深的谷底,一是因为魏奎还没有给她的长短信回复,二是因为那个堪称奇葩和怪胎的占星师。
尤其当她郁闷地独自回到店里时,发现吴燕夏刚刚跑得过快而把id和笔记本遗留在桌面。
i巨大一只,没有任何外壳,边角金属被磕扁了好几块。而收起羊皮笔记本的时候,看到吴燕夏在封面匆匆写就一句话“大善大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切记切记”。
梁凉满脸黑线。
吴燕夏一定也知道他自己就是大恶之人,所以才……才,才总是这么怪怪的。
她整晚都努力把那句“当猫”驱逐出自己的脑海,但显然很失败。
打烊后,今晚由梁凉自己来做闭店工作。
她原本动作就很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动作仿佛更慢了点。等忙完后,梁凉在整洁的店里安静地坐了半天。
很多人有幽闭恐惧症,她却很喜欢幽闭的空间。透过玻璃往外看,整条街没有一个人,占星师这段时间都跑到吉兆接她回家,像是心血来潮又像单纯闲着无聊,两人在路上东扯西聊的,时间很快就滑过去,倒是让她有点期待下班时刻。
梁凉发了一会呆。看表已经比平常晚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明天要带的赤饭装进冰镇袋,再费力拿着沉甸甸的小包,里面装着id和笔记本。
自己待会还得去吴燕夏家把遗忘物还给他,光想着就觉得莫名郁闷。
这占星师真是一个神经错乱又不可理喻的猪!
走出吉兆的门,梁凉习惯性地往他喜欢站着的地方瞥去最后一眼,脸突然红了。
……不得不说,某人真是拥有史上最最最最最无敌的厚脸皮。
下午明明还莫名其妙地在她眼前逃走,晚上居然又敢再跑回来!
路灯下,占星师和自行车的影子都被投射到身后高大的树木丛中,在夏夜里显得漆黑静谧极了。
不过,吴燕夏今天没大咧咧地把自行车停在显眼位置,他找了个相对隐蔽处默默站着,也没玩手机,反而就像一只高大乌鸦站岗似的直直站着盯着门口,仿佛显得有点焦急不解的表情。
直到看到她出现,吴燕夏这才放下心。
他远远的,立刻扬唇自信地一笑。
梁凉第一时间就赶紧板起脸。
但同时她也在拼命咬牙,抑制住内心那股无来由也想笑的冲动和莫名的紧张感。
吴燕夏非常心虚,完全靠双臂搀扶自行车才赶紧把身体挪过来,装着没事人似得打招呼:“美少女,下班啦?”
他这么主动,梁凉反而又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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