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温存,心口还在怦怦乱跳,任他缠绵舔噬唇舌,张开泪眼,发现身旁花雪缤纷,白杏粉杏争开,面前男子颊红如醉,眉眼皆是风情。
舍不得闭上眼,怕漏看他每一副模样,禁不住阖上眼,只因他掀开长睫,凝目回望向她。
搂着她,他慢步走在林中,不知要去何处,相偎的下体却未有分开过。
直到他轻柔褪了出去,再放她坐了下来,拇指拭过她眼角泪痕,唤着她,〝懒懒。〞
羞涩睁眼,见他单膝跪在身前,而她坐在一块细板上,板子两旁穿过藤绳,往上连结至头顶粗枝,老树繁花,开得一片热闹。
两腿间往外流出暖液,她缩了缩膝,努力夹紧了,才有些嗔恼地瞪着他。
〝我弄疼妳了吗。〞
她哼了声,声音却娇媚得彷佛能掐出水来,生怕他听了又要性起,赶忙抢过他臂上衣衫,盖至他头顶,闷声道,〝不准看。〞
他任她遮着首,自衣下平静诺道,〝不看。〞
确定他真的看不见后,她才摘下颈间玉石,站起身背对着他坐回秋千上,掀起裙摆,小心将其推入里头。
手指才将小石头顶至末处,头上传来男子低哑的嗓音,〝为何不叫我放。〞
她飞快拉好裙子,弱弱责备,〝你说过不看的。〞
〝我没看见。〞他声音中透着股餍足的倦懒,一双手握至她头顶藤绳,男子体热自背后贴了上来,她往后正好能枕至他的腰,鼻间尽是他浓烈新雨般的气味。
足尖踮地,她莫名地害臊起来,〝这里怎麽会有秋千。〞
〝不知道。〞他漫不经心答道,拉着绳,轻轻推动她摇晃。
随着摆荡渐高,脑后发束忽然让人拉去,长发瞬间飞散开来,她小声恼叫,终于回首看向捉弄的人。
花舞翩跹,光影烂班,青年勾起唇,一回眸,一刹那,心再次狂跳不止。
千绳被人握住,他将她自横板上搂腰高高抱起,仰看着她,〝妳喜欢我吗,懒懒?〞
怯笑着捧起他的脸,低首,以吻代替了回答。
***
绿醅新酿,春笋味香,庭喧草稀难长,篱旁老杏独芳。离乡数日,接连几夜露宿荒野,这天赶在天黑前,四人抵至一处热闹的小城。
灯火初上,凭窗而坐,远眺对街上热闹的骡马车队,容貌口音应是来自南方的商旅。近百年来,天开景运,草丰粮沛,人民已许久不再为饥寒所苦,各方氏族北以墨族为首,南以汉人为尊,在掌权者有意维持下,虽干戈仍有,大至撼邦动国的武事鲜再发生,族人与族人间多相往来,互通有无,情感不算真的好,但也不恶。
房门咿呀地开了,少年还在门后探头探脑,貌似害羞地询问,〝少…公子,我和师兄可以进来吗?〞
白夜朝前方空座一扬手,〝自己找位子坐,不需拘束。〞
不若少年的扭捏,青衣男子径自走进坐至他对面,披肩长发仍湿漉漉滴着水,衣襟半敞,有如在自家中的闲散随意,〝厨子呢?〞
彷佛是回答他的话,隔着屏风,屋里侧响起一阵鼾声,白夜道,〝进房一看到床就躺下去了。〞
少年总算磨磨蹭蹭盘膝坐到青衣男子身旁,〝大叔不吃饭吗?〞
白夜摇首,〝晚点饿了他会自己起来找吃的。〞
逐渐洪亮的惊人鼾声中,青衣男子边斟酒,〝看来会一觉到天亮,你不考虑换间房?〞
白夜挑挑眉,〝你和我换?〞
青衣男子扬扬嘴角,〝做梦。〞
少年贴心自荐,〝还是公子愿意和我换房睡呢?〞
白夜笑着婉拒,〝恐怕不妥。〞
青衣男子嗤道,〝这人从以前抢被子就抢不过我。〞
少年嫌弃地抖抖肩膀,埋首吃饭,对自家师兄的顽劣行径,不予评论。
三人用完餐后,白孟想早点歇息便先独自回房了,店侍入内收拾,少年热心帮忙女侍者送下楼去,索性晚间无事,他也随在俩人身后来到一楼大堂。
入夜不久,环绕大堂边上,隔间雅座透出晕黄灯火,矮屏后不时传出客人轻声交谈。这间兼营茶堂的小客店虽没对街旅店规模,然而贵在高雅清静,餐食讲究,多年未来,并无太大变化。
背手观赏挂在壁上的诗词书画,偶然一句话飘入耳,〝此次一行,三弟可要谨言慎行,莫对那位动了不该起的念头,省得为兄日后还要到一群后宫侧郎中探你。〞
一口气轻挑的男子接道,〝二哥说什麽呢,我对年纪比我大那麽多的女人可没兴趣,再者要当,也该是正夫才是哪。〞
发话的男子嗬嗬笑了起来,〝尽会说大话,北茶丶东碧丶南池家,那个没有实力后盾,可墨族王夫位置还不是空在那里。不是为兄要提醒你,那位人没有你以为的简单,莫要因为对方是女子就掉以轻心,当心驭女不成反被驭。〞
年轻男子有些恼羞成怒,〝二哥到时等着瞧吧。〞
没再多听下去,沿着廊道,步至客店后院,黑暗中,精细打理过的庭院花木扶疏,叶影摇曳,站在碎石径上,仰看满天星空,喉中涌上淡淡苦涩,末了,只能化为叹息。
身后有人蔼声开口,〝夜儿怎麽啦,在烦恼什麽呢?〞
飞快回首,只见一位头发斑白的妇人站在身后,眯着眼,笑看着他,手上还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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