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是的,我们会争取在今天晚上拿出一个方案来。”吴鸣看了一下表,“现在是晚上8点,到明天早上8点,您还有12个小时,吃一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手上的冻疮也可以处理一下。”陆臻笑道,因为帐篷里没有别人,所以没人看到他苍白的脸上浮出血色。
“是的。”吴鸣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感慨:“少校,您真是一个……如果方便的话,回军区我请客,大家好好喝一杯。”
“没问题。”陆臻开始分门别类地收拾东西。
没过太久,帐篷的防风门被人一下子拉开,陆臻猝然回头,头灯拉出一圈灿白的光随着他的视线转移,夏明朗原本轮廓鲜明的脸被打上分明的阴影,白得极白,黑得极黑,一瞬间凝定,好像舞台亮相时的定格,陆臻砰然心跳。
夏明朗往旁边让了一步,沈鑫从后面闪进来,笑容有点夸张,很热情洋溢的样子:“臻子,我来顶你的苦窖了。”
陆臻笑了笑,把地上的东西交待了一圈,夏明朗听他说完了转身就走,从头到尾一字未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沈鑫看陆臻发愣连忙用胳膊肘儿顶他:“哎,你别生气,队长心情不好,那不是怕你出事儿么,现在队里心情就没好的。”
“我知道。”陆臻苦笑,一边把防寒服的袖口收紧追出去。
外面暮色沉沉,黑寂的旷野中一个淡淡绰绰的影子走在前面,陆臻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艰难地奔跑,等他追上夏明朗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哎……”
陆臻一只手搭上夏明朗的肩膀,声音的碎片还在风中被撕扯着翻滚,他整个人都已经倒了下去,在天旋地转的瞬间陆臻还抓紧时间思考了一下,原来平时格斗的时候,这家伙果然是留了力的。
然而这样的思考只是被吞没前的最后一闪灵光,随后,他所有的思绪都空白了。
灼热、混乱、沉重……
陆臻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舌头都要断了,而他的手指却紧紧扣住夏明朗的肩膀,闭上眼睛,命令身体放松,让夏明朗可以更深入的吞噬他。
喜欢这种感觉,唇齿相依,骨肉相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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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朗吻了很久,反反复复,依依不舍,直到连舌头都冻得冰冷僵硬。夏明朗慢慢把自己撑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在混沌的黑暗中他连陆臻的眼睛都看不见,索性闭上眼,却反倒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历历分明在目,微微翕动着,那翩然的蝶。
“州吧。”陆臻说,声音含糊。
夏明朗拉着陆臻站起来,沉默的拍着雪,陆臻张开手臂揽住他,一起跋涉在这风雪的夜晚。
陆臻觉得自己很能理解这种心情,下午,不过几分钟,他不想过来看,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般;现在,反正都要见到,所以早看见一秒钟都是好的。陆臻偷偷翘起嘴角,恍然惊觉之际无语地埋汰自己这脾性还真他妈的有特色……如此的,有色性,没人性。
好像,只要能看见他,连死亡都不再有阴影。
许航远极帮忙,大手一挥,指了个最大号帐篷,说:“英雄,今晚你就睡那儿。”
陆臻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啊,许队长。”
许航远曲指在下巴上一磕:“那,没什么,好办哪,”他伸手揪着夏明朗的肩章往陆臻面前一推,“把这小子送给你侍寝了!”
陆臻满头黑线到地。
夏明朗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蔫蔫的像一只正在冬眠的豹子,他顺势靠到陆臻肩上,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星利芒,许航远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心中砰跳,哎哟妈妈,老子这心脏都被吓了一吓。
可是火堆前的众人大多不知底细,放肆地笑成了一团,陆臻微笑着一个个看过去,那些熟悉与陌生的人,参差坐着,他们眼中有明显的关切,他们的眼中没有怜悯,他们仍然可以纵声大笑,就像他们也会号啕大哭。
这是一群汉子。
不是练出一身疙瘩肉,摆个冰酷的表情就能被称之为男子汉。
那些人,他们的血管里流着蓬勃张扬的血,他们的心脏强健而有力,他们的眼神凛利纯正。
夏明朗把加热好的野餐食品递给陆臻,红烧牛肉土豆里拌了白米饭,在此时此地绝对是重量级的豪宴。陆臻吃得很唏嘘,这两天他一直吃野餐口粮习惯了小份冷食,乍然吃这么热乎乎的东西,胃里暖得几乎有点疼。
陆臻吃完饭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火堆,旷野黑寂,没有月亮,天上看不到一颗星,耳边只有呼啸的狂风并漫天飞雪。陆臻不知道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再回去时发现夏明朗已经在帐篷里面等着了,地上铺了厚厚的防潮垫,野餐罐头摞在一起,里面生着火。陆臻把帐门拉好看着夏明朗笑:“来侍寝的吗?”
夏明朗抬头看了他一眼,陆臻就觉得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乖乖地坐下去,乖乖地被他拉着伸出手,乖乖被人用三角巾沾水擦干净手指和脸。陆臻很想说,队长你现在真像我妈。可是偏偏又不敢。
他小心翼翼地瞥着夏明朗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脸,忽然有点担心,他,他他他,他不会哭吧?他,他如果哭的话,那我一定完了,一定檄械了。
夏明朗给陆臻的手指抹药膏,捏住肿大的指节温柔摩挲。火辣辣的刺痛让陆臻几乎想呻吟,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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