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己的性命恐怕难保。
底下跪着的两人满脸惶恐,连连请罪, “属下办事不力, 请大人降罪。”
方世泽全身上下都透着不愉的气息,他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此刻降罪与你们又有何意义?从今而后一个月内临平府全城戒严,再派人去大小药铺守着,一旦有形迹可疑的受伤之人出现务必要立刻缉拿, 另可错抓八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二人领命退了出来, 随即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若是上官当场斥责降罪,他们还能稍稍心安, 可如今只轻拿轻放,看来上官对他俩是失望透顶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委以重任,他们的前程算是断了。
唉,谁能想到,学政大人身边的心腹竟会想不开的行刺杀之事呢?他们明明跟着血迹一路追查,却偏偏把人给追丢了,就算那刺客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不该逃出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究竟是怎么不见的呢?难不成一个大活人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方世泽以手握拳轻叩额头,眉间紧皱的八字形久久不曾舒展,“没想到我方世泽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伤了眼。”
“大人不必介怀,”一旁的心腹善解人意的为方世泽分忧,他宽慰道,“宁殊的命是您当初亲自救下来的,见他聪慧机灵,起了爱才之心让他读书识字,还请镖师教他习武,恩情如同再生父母,谁曾想到他竟然会是凉王安排在您身边的探子呢?”
方世泽想起宁殊心中颇为遗憾,“我待宁殊如同半子,他如今选择背叛无异于在我心上插了一把刀子,可为了太子殿下的大业,不管我多么于心不忍,宁殊此人必须得除去,不然一旦让他逃回凉王身边,后果不堪设想。”
心腹迟疑道,“凉王明明对大人信任有佳,怎么还会在您身边安插眼线,难道是知道大人您的身份了?”
方世泽轻抚手上的玉戒,思索片刻,“不,以凉王的心性,若是知道我是太子的人,应该早就动手剪除我了,而不是任由我逍遥至今。”
心腹忧心忡忡,“可宁殊确系为凉王安排的探子,大人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方世泽心中一片清明,“周氏皇族,掌握天下至尊权利,可却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多疑,凉王此人聪颖绝伦,胸有沟壑,老谋深算,但他也有周氏皇族多疑的通病,也不知当初我对宁殊的救命之恩是否就是凉王布下的局,亦或者宁殊是中途被凉王收买,唉,凉王此人,不可小觑。”
“大人对凉王评价如此之高,”心腹意有所指,“可太子却是大庆的正统。”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方世泽没好气的看了心腹一眼,“若不是为了太子的大业,本官何必冒着被灭族的风险为太子探听凉王的消息?只是,凉王擅于隐忍伪装,我多次去信提醒太子殿下小心凉王,殿下却始终不以为然,此次好不容易拿到了凉王陷害长乐王的证据,却被宁殊偷了去,真是功亏一篑。”
“大人原本是想将证据交与太子殿下,让殿下看清凉王的真面目?”
“不仅如此,”方世泽摇头说道,“光帝向来不喜欢凉王,若是得知他看重的长乐王是因为遭到凉王构陷才会自缢,肯定会龙颜大怒降罪凉王,就算凉王不为此丧命,至少会被贬为庶民,太子殿下也就少了一个威胁。”
心腹叹服,“此计甚妙,大人英明!”
“如今说什么都迟了,”方世泽有些沮丧,眼中透出一股惋惜之意,“东西已被宁殊盗走,一旦宁殊成功脱逃,别说是扳倒凉王,就连我的项上人头都难保。”
心腹垂下眼帘思考一会儿,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不如,大人去信给太子,说明此事原委,以后如果发生什么变故,可求太子殿下出手相帮。”
方世泽摇头不语,面对心腹疑惑不解的目光生不出一丝解释的yù_wàng,这事不仅不能向太子求助,还要死死的把事情给压下去,一旦太子得知他有暴露身份的危险,第一个念头不是把他摘出去,而是会想法设法将他除去,为的就是不让凉王拿捏住把柄,更甚至为了以防泄密,连他的一家老小都不会放过。
幸好他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证据,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他和心腹以及宁殊三人,因着太子对凉王轻慢的态度,使得汴京那边并不大重视凉州这边的消息,当初为了秘密行事,他千防万防就是怕事情未成之前走漏消息,不曾想他都如此谨慎了,竟然还是出了纰漏。
本打算这一次可以用手中的证据扳倒凉王,他就不用整日里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说不定还能因为此功受到太子的提携,如今宁殊背叛,证据被盗,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现在只能中途劫杀宁殊,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宁殊进入凉州城,若事情真的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他未阻拦住宁殊而使自己身份暴露,凉王为了逮住太子的小辫子肯定不会立刻将他杀死,到时他只求用自己的一条命以及手里掌握的秘密换得家人的平安。
“唉,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怪我处事不周全,怨不得他人,接下来城内的戒严与抓捕宁殊,还需要你多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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