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焕然一新,虽然罢黜了不少官员,但至今为止从未斩杀过哪个高官,这般仁和的态度让人几乎遗忘了当初圣上登基之前的那场大清洗,也致使汴京的官员颇为有恃无恐,张家联合王家以及南宫家想在私下里救出张显霖,正好将把柄送去了圣上的手上,我估摸着这一次圣上可能会借机对世家动手。”
左凛有些担忧,“此次事件是否会影响到我们左家的利益?”
“圣上既然打算对世家动手,就不会单独放过我们左家,”左明堂两眼放空,这是他在深思的表现,“世家若是安安分分的当圣上手中的刀,圣上自然不会大费周折打压世家,可这一次王家与南宫家违抗圣命,企图营救出被圣上亲口下令斩杀的张显霖,显然是犯了致命的忌讳,圣上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父亲,”左凛提议道,“既然于我们左家不利,我们是否要去提醒王学宗与南宫昇?”
“提醒?”左明堂严厉的盯着左凛,“那张显霖当初绑架当朝会元,又胆敢模仿会元笔迹陷害陶真全族,圣上是陶真的生死之交,你道他为何会对此事轻拿轻放?”
左凛心中一惊,“父亲是说,在开春之时,圣上就开始布局了?”
左明堂微微点头,这事也是左明堂最近才想明白的,张家是王家主母的母族,王家主母当初又陷害过王永风,而王永风是当朝皇后的生父,凭着圣上对皇后的稀罕劲,按理说圣上应该会借着会元失踪案彻底将张家打压下去,以张显霖当初所犯的错误,圣上即使是将张氏整个家族全部流放也是使得的,可最后仅仅是降了张酴的官位,还把张显霖留到秋后问斩,这明显不符合圣上雷厉风行的作风。
“圣上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左明堂不得不佩服苏锦楼的智计谋略,“圣上已经布好了局,就等着猎物上钩呢,若是在这当口,我左家破坏了圣上的计划,你说,圣上的雷霆怒火如何发泄?”
如何发泄?
不知不觉间左凛的后背冒出冷汗,将他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若当真被左家坏了计划,圣上肯定会拿左家开刀,估计这一辈子他也就只能呆在五品官位上了,父亲好不容易营造的局面也会一败涂地。
“可是,我们若是在私底下偷偷告知,圣上应该不会知晓吧。”
左明堂看向次子的眼神满是失望,“凛儿,凡事只要做了总是会留下痕迹,你当圣上身边没有情报部门吗?难不成你忘了锦衣卫的威势吗?我左家百年基业,不能断送在你我之手,如今的左家应该以不变应万变。”
左凛羞愧的低下了头,“父亲教训的是,此事是儿子思虑不周。”
左明堂安慰道,“你也是为了家族着想,不必自责。”
话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是颇为挫败,他膝下有两个嫡子,老大英年早逝,老二资质平庸,若是凛儿有冽儿一半的城府谋略,他当初就不会弃左凛而去培养左玄,索性让人值得欣慰的是,玄儿肖似其父,从来不负所望,以后将家族交到玄儿手中他也能彻底安心。
再一想到上官家的小子,他的心头又升起挫败之感,以前一直觉得上官金鸿年轻气盛,行事鲁莽冲动,与上官隼那只老狐狸无半点相似的地方,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打眼了。
上官金鸿被圣上点为封后的正使,又被圣上委以重任主持大晋第一次的会试,这足以证明圣上对上官金鸿的看重,而四大世家之中,唯有上官家在圣上面前获得青睐,若说其中没有上官金鸿这位家主的谋算,左明堂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左明堂垂眸看着眼前的游记,心中仔细分析局势,左都御史王学宗违背圣上诏令,即便他是王永风的生父,最终也难逃被降罪的下场,右都御史沈仪明面上称病告假,实际上却是两边不想得罪,打算避过风头再去任职,而圣上最是厌恶这种墙头草,所以,若是他所料不错,右都御史的假应该会一直告到老了,这样一来就空出两个要职官位。
户部新上任的尚书徐书桓是圣上的人,兵部尚书赵柯是跟在圣上身边的老臣,对圣上一直衷心不二,礼部尚书上官金鸿估计早已在私底下对圣上效忠。
工部尚书祈翦能力出众但不善权谋,以前在旧朝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连进宣和殿的资格都没有,圣上登基钦点其为尚书,对于祁翦而言不啻于再造之恩,故而他定是对圣上衷心耿耿。
吏部尚书南宫昇和刑部尚书吴世林,在这次事件后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性命,即使性命得保官位肯定保不住,如此一来加上先前左右都御史的位置就空出了四个,如今他已辞官,若是左家对圣上效忠,这四个位置总该有左家的一个。
总不能好处全让上官金鸿那个小兔崽子占了去,左明堂下定决心,或许是时候该向圣上表明忠心了。
这一天,又是大朝会的日子,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强忍着瞌睡等待着皇帝的到来,此时此刻大家的心情都十分轻松,尤其是在大理寺都察院以及刑部任职的人,昨日已经监斩完最后一批囚犯,连日来的复审核查终于告一段落,忙碌的日子结束,身心自然轻松无比。
不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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