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放下手里的桶和刷子, 帮捧纸的那个人往墙上贴榜单。
大红的榜单,上面是用正楷写的黑色人名。
学子们立刻你推我搡的往前推涌,焦急的看榜单有没有自己的名字。片刻之后就听得有大笑的声音,也有人唉声叹气的声音。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薛嘉月毕竟年纪小,体型跟那些学子没得比, 轻易挤不到前面去。薛元敬也怕她被人挤着, 所以一直紧紧的将她护在自己身边。但就算这样, 还是架不住旁边人潮拥挤。
最后薛元敬没有办法,只好拉着薛嘉月挤出人群,将她安置在旁边没有人的地方,叮嘱她站在这里别动, 自己才转过身,艰难的往贴榜单的告示墙走。
薛嘉月踮着脚,提着一颗心看薛元敬,忽然耳边就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很是志得意满:“太初学院的头名肯定是我。”
她转过头一看,就见说话的人正是谭宏逸。
谭宏逸从小被家里娇养着长大,身娇体贵,这样人潮拥挤的场面他肯定不会纡尊降贵的亲自去挤的。早就遣了个识字的家人去看榜单了,他只用在这里等候着就行。
薛嘉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转过头去看人群里的薛元敬。
这会儿她也不想和谭宏逸多费唇舌了。左右考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很快就能知道到底是谁考取了太初学院的头名。
谭宏逸从小被捧的跟凤凰蛋一样的长大,最受不得别人无视他。一见薛嘉月对他如此冷漠,他就觉得心中火气顿生。但他正要说话,忽然就见家人正费力的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往他这里跑,很快的就跑到他面前来了。
于是谭宏逸这会儿也顾不上去薛嘉月了,忙问家人:“第一名是不是我?”
这个穿一身浅蓝衣裳的家人想是刚刚在人群中被挤的狠了,正弯着腰,右手撑在膝盖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听到谭宏逸的问话,他一面摇着头,一面抬起左手摇了摇。
谭宏逸一见他摇头又摇手,心就凉了一大截,语气顿时就不好起来:“怎么,难道头名不是我?”
语气中满满的不相信。不过心中也紧张起来,所以问出来的话尾音都有些发颤了。
家人点了点头。然后又喘息着说道:“您,您是第二名。也很,很了不起了。”
但第二名有个屁用!他要的是头名。
“那第一名是谁?”谭宏逸连忙又问道。
虽然他只考了个第二名,这已经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的了。但只要第一名不是薛元敬,他想,他还是勉强能接受的。
薛嘉月刚刚在旁边已经听到了他们主仆两个的对话。得知谭宏逸考了个第二名,她心中不由的就轻松了一些。而这会儿一听谭宏逸问出这句话来,她的一颗心立时就提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看着那个家人。
就听到那个家人在说道:“回,回少爷。是,是个叫,叫薛元敬的。”
薛嘉月一听,心中大为欣喜。这时又看到薛元敬从人群中走出来,她忙飞奔着跑了过去。
她心中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一看到薛元敬她就伸手去抱他的胳膊,仰着头看他,一脸的笑容:“哥哥,你是不是考了头名?”
薛元敬眼中也有笑意,对她点了点头:“嗯,是。”
薛嘉月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只会一直傻笑。
薛元敬心中也很高兴。因为按照那日薛嘉月和谭宏逸立下的赌约,但凡只要他考中太初学院和托月学院两家书院其中一家的头名,那薛嘉月就没有输,这样她自然就不用到谭家去做丫鬟了。
薛嘉月这会儿眼中只有薛元敬,浑然没有注意到他身旁还站着个孔修平。倒是孔修平在对薛元敬笑道:“令妹真是天真烂漫。”
薛嘉月这才看到孔修平,就对他行了个礼。又得知他也考上了太初学院,位列十八名,就对他道了一声恭喜。孔修平回了礼,也谢过了。
看到谭宏逸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孔修平就走过去同他说话:“我刚在榜单上看过了,你考了太初书院的第二名。恭喜。”
“恭喜?你确定你不是来嘲笑我的?”谭宏逸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他又看着薛嘉月,语气凉凉的:“你这样高兴做什么?就算你哥哥考了太初学院的第一名,你没输,但这也并不代表我就输了。托月书院的头名还不一定花落谁家呢。”
一语未了,忽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身后的大街上有一匹马正贴地飞过来般,顷刻已至眼前。随后就见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手拿着马鞭站在谭宏逸面前。
谭宏逸认出这正是他遣去托月书院看榜单的家人,于是他连忙问道:“托月书院的榜单出来了?头名是不是我?”
因着心中紧张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一双手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明明还是初夏的季节,但那名家人额头上还是沁出了一层汗。听到谭宏逸的发问,他单膝就跪了下去:“回少爷,托月书院的榜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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