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我爱杀人喊那声撤的时候就醒了。
胸口非常的闷,好象有股气堵在那,心口下方的肚子好象被踢到内脏了,一动就疼,人倒躺在斜坡上,头发浸在不深的河水里,右手还攥着玉魂,这与我血肉相连的好兄弟。
打斗声逐渐弱了下来,勉强睁开眼睛,正看到我爱杀人被boss分尸,爆出血花。泪混合着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马身上的液体,往眼睛里渗,眼睛感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看到的东西上部分变模糊,那是液体渗入眼睛影响了视觉。那种痒痒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要去抓,要去揉,可是我却忍下了。
兄弟们死了,虽然不是真的死了,可是你个烂老怪以为能这么舒服么,就算我也挂了,也要让你脱层皮,我不能动,我要装昏迷,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半闭着眼睛,听到那骑俑将军上去将钉在上面的长枪取出来。
接着就是催命符般沉重缓慢的脚步声,不徐不急的从上面穿来,接近。大概是这个boss看不大起我吧,根本就不急着杀我,甚至还有点猫戏老鼠的感觉。
大概距离我五步左右,他停下了,风声起,一阵巨痛,左肩被他的长枪刺穿,枪头整个钉进石地板下,枪杆刺进了锁骨和肋骨的缝隙中,我甚至能听到枪杆和骨头摩擦的吱吱声,这种情况任谁也不可能忍下,闷哼一声,却把整个身体放松,看起来好象因为疼痛昏死过去一样,其实绝对的疼痛间我仍保持三分清醒,甚至还能清楚的通过听觉“看”到骑俑将军就地在一丈外盘膝坐了下来,他坐的位置刚好靠近水银河,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眯着眼睛的我,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那骑俑将军俯身将头埋在了水银河里,将头盔下面嘴的部分打开,张着大嘴在喝着河水。
那,好象是货真价实的水银,那种触感,那种流动的感觉以及表面凸在地面上的表面张力,初中的课程中我就见识过了,绝对没错,是水银。他居然能喝的下去,我还真佩服,不过却不是佩服的时候。
此怪如此精明,就算我看上去已经昏死过去,还要长枪对付才能放心,喝水银大概就是他补充体力的方法之一,绝对是千栽难逢的偷袭机会。一丈,生和死的距离。
不得不承认这怪对人体的认识非常的深,这一枪不但正好穿进骨头的间隙,而且枪杆的粗细刚好卡在其中,还一枪穿到肩胛,钉到琵琶骨上,如果不是玩家死后会自动修复,估计我大半功力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他废掉了。这种情况我能想出来的办法只有一个:自残。
一瞬间,整个左边肩膀往后耸,尽量打开锁骨和肋骨间的距离,一掌打上枪杆,靠着反作用力,总算把自己从长枪下救出来了,不过代价就是整个左手的经脉尽废。一个翻滚,还有半丈。
刚才的动静太大,他已经发现了,抬起了头,头盔下看不到的面目掩藏在无尽的黑暗中似的,盯着我,看的我寒毛直竖。
他终于站直了,比我高上一头半,而此时我的剑也到了,和小巧的一把剑,却绝对是杀人的凶器。
“中”玉魂穿透了近寸厚的盔甲,接踵而来的却是奇怪的顺畅,耗无阻力,好象这盔甲中根本就不存在我想象中无敌boss而是一副空空如也的空壳。
boss接下来的一拳,轰的一声打在我的左肩洞穿处,“啊”的一声惨叫让无人的帝王四层更增恐怖(事后据说在二层练功的人就隐约听到这声惨叫)。
半耷拉着脑袋的我倒在了水银河中间,河水刚满过我耳朵,顺着耳孔,高密度的水银靠着负压被吸进了耳孔,一瞬间,只能依靠骨头传递过来的心跳声,我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除此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经过刚才一下,我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了,玉魂已经不在手上,还插在骑佣将军的胸前。
看着骑俑将军好象痛苦的嚎叫,我却听不到声音,好象在看默剧一样。骑俑将军胸前的盔甲裂了开来,好象龟裂般蔓延的全身,接着片片碎落,终于让我看到了这个恐怖怪物的真面目--一个由水银形成的怪物(想象下终结者2中的液态机器人)被玉魂命中的位置,正在往外蔓延出黑色,银色的金属光泽正迅速的变成黑色。
骑俑将军手捂在胸前,拼命想把玉魂拔出,却因为玉魂的剑柄不过二寸不到,蒲扇般的巨掌根本握不住,呜呜的嚎叫响彻整个球型的洞穴,渐渐变小,湮灭。
看着本是流动状的水银变成黑色块状掉落地下,骑俑将军八成被我干掉了,心中一松,真的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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