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那二公主不是正谋与夜綦瑧婚配的女子嘛。
“哎,我说白素,你担心什么呢?夜綦瑧认定了你,即便是你是魔又怎么样呢,天界各路仙子能为百姓牺牲至斯吗?”他回头盯着怔愣伫在原地的白素,已经放到她肩膀的手握了握拳又缩了回来,他假装镇定咳了一声,好久才敢迎上她的视线。
“白素,莫要再自责了。”
白素,你要知道,夜綦瑧背负的苦是甜的,他至少能为心爱的人奋争些什么,不似我,只能在你的视线外,不痛不痒的存在。
二人又行了一盏茶的时间,路上少不得有认得白素的仙家,好不容易到了西禁口,樊烬戈转身对她道。
“我都打点过了,你安心进去吧。”
白素颔首,抬首望着云雾托起高悬西禁二字的匾额,就只是一瞬,那排山倒海的苦水瞬间向她袭来,一想到那位曾经名扬六境骄傲的男人如今被困在着代表罪孽的地方,泪就翻滚而出,她很快抹掉,扬起抹微笑,迈出沉重的脚步。
一路长廊狰狞无数,头顶的降仙阵不断泛着刺眼红光,处处皆是从未见过的兵刃刑具,耳旁鬼哭神嚎不断传来,轻囚自省,可此域乃重囚之地,能出去的数万年来寥寥无几。
一路搜寻着那道刻入心魂的身影,一间间寻,一片片找,心不可抑制的冷下去,两手竟都开始颤抖。
忽然视线里迎面走来一道窈窕身影,黑衣长裙,她的半张脸被厚重的斗篷盖住,露出弧度极美的下巴与不点而红的嫣唇,显得与这片西禁如此的格格不入,伴随着周身若有似乎的香气挨近,直至与她错身而过,她都没有回过头。
这女子,只身赴西禁,到底是为了所见何人。
再往内去几步,零零落落的囚房错落没有什么人,直至走至最末,那道至死都不能忘的身影随着自己的脚步慢慢撞入眼帘,这一瞬,她觉得呼吸都要停了。
不大的囚房安静地坐着一个男子,他水蓝的长衫微微染着几丝尘埃无声透着几分疲倦,阖闭的眼,抿紧的薄唇虽容色依旧,但就是叫白素读出这个男人丝丝的挫败。
他即便安静的端坐如往昔,不累风月,可是,那是她的男人,只有她明白这个男人内心不可与人道的疲惫与挫败。
“綦瑧。”她哑着声唤。
紧闭双眼的男子因为她的呼唤骤然睁开,那一瞬闪过的纷繁纠葛直至深不见底的目光,直叫人心酸不已。
“你怎么来了?这里气寒你不要命了?!”男子豁然从地上跃起,几步上前隔着铁栏握住她伸来的手,眼神有慌乱流过,那么明显,那么沉重,那么强硬到不容拒绝。
“怎么,被关起来了,说话还这么
不管不顾。”她笑了起来,拿眼瞪他,佯装生气。“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学着孩子与人打闹?”
夜綦瑧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心里想过她听闻消息任何一种反应,却在见笑得温婉,大松了口气,隔着铁栏将她拉进几步,仔仔细细的打量她,道“是龙一安排的吗?”
白素紧紧地盯着他,忽然泪如雨下,吓得夜綦瑧俊脸立马变了色,“这是怎么了,不过被关个数日就能放出来了,有什么好伤心的……看这小脸难过的,不知道还以为给我哭丧呢!”
“夜綦瑧!!”白素听了胸口一酸怒喊了一声,大哭出声,“你以后还和不和人打架,还要不要这仙位了,你若没了仙籍咱们俩都得喝西北风去了,你为什么不让让啊!”
“好好好。”夜綦瑧哪里舍得她生气,一边心肝宝贝的哄一边擦掉她的水光,抹着她心疼的泪,眼里不知怎么的也跟着酸痛起来。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夜綦瑧深深凝视她,眼里闪着绵长的光芒,璀璨夺目,闪着对时光赐予的温柔美好。
我们,都在轮回里执着着,骄傲着,孤独着,懵懵懂懂的入世,跌跌撞撞的成长,忐忑不安的抉择,无人问津的伤痛,明知四面楚歌却头破血流的相爱。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只道相爱时。
倘若,他知道他的结局是会如此痛彻心扉的失去她来成就一世功业,他一定会告诉她:
素素,谢谢你。
我们这段情,是否刻骨铭心已经不重要,在未来我都不知道的年岁已然悄然滋长,成为我的记忆,成为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钻进我的生命,我不会忘记你。
素素,你在结局里好吗?
谢谢你给我一段最美的好时光,我在结局里,很好。
……
“綦瑧,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长得真好看。”白素抹开男子脸上干涸的血渍,认真地看着他。
突来的一句告白令夜綦瑧顿时一怔,只见他低下头好似真的认真思索了片刻,终于憋屈的对她道,“没有,从没有,一个字都没有,连成语都没有!”
他较劲的模样,就像一只走错群落还逞强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又委屈至极,那望来的目光又渴望又抵抗,透着无可言喻的轩昂。
她拉进夜綦瑧的脑袋,柔软的唇细细划过他的伤口,她甚至听到这个男人喉咙里低沉的笑声,指尖缓缓滑进男人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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